可能為我屈服於廉國府?即便是兩家有些走動,也不過是親戚面上的來往。”
德宗重重一哼,從龍椅一側取出了本奏摺甩給地上的凝萱:“戰事如火如荼,趙煦那小子卻只記得成婚大事,奏摺裡對北齊攻城之事隻字不提,難道不是昏了頭?”
奏摺在地上彈了個身,打在凝萱的膝蓋上,正好凌亂的散開。凝萱忙垂首去瞄那上面的字,果然與德宗說的半點不差。可凝萱不由奇怪,難道趙煦這麼做不知道皇帝會勃然大怒?到時候不但婚事不成,還可能連累自己的性命?
皇帝沉聲說道:“臨陣換將,軍中大忌朕看趙煦純粹是被美色迷昏了頭腦,現在況且如此,萬一將來你們真的成婚……朕如何敢將輔國的大任交到他的手裡?”
看來德宗氣的不輕,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都帶了幾分的顫音。
凝萱詫異的抬頭去看,德宗狠狠瞪了她一眼,凝萱委屈的垂下頭,扁扁嘴。
“要不是看在大公主苦苦哀求,你以為自己還能活命到此時?”
凝萱耳朵靈敏,就聽見德宗在最後一句話後面分明又說了句什麼,只是離得遠,不甚真亮,但裡面有“麗妃”二字,凝萱絕不會聽錯。
凝萱心思一轉,看著奏摺上乾涸的墨跡,忽然抬頭凜然道:“小女子敢問陛下,世子的奏摺是何時抵達的京都?又是經何人呈遞?”德宗微怔,不悅道:“你一個小女子,打聽這些作甚?”
“陛下此言詫異,事關小女子終身幸福,怎能不問清來源去脈?世子不是那種魯莽的人,又怎麼可能一邊面臨攻城的壓力,一邊又想著回鄉成親?這與臨陣脫逃有什麼區別,不過是想找個好藉口罷了,可小女子分明知道,趙煦不是那種人”凝萱一口氣說完,沒有絲毫膽怯的直視龍椅上德宗皇帝。
第二六零章 惡有惡報(中)二更
(二更送上)
德宗一生見過的女子不計其數,嫻熟溫雅如皇后,嬌寵明豔如貴妃,也有平淡寡味的麗妃……可像魏凝萱這種敢在真龍天子面前不卑不亢,泰然自若的,還真不多見,即便是皇貴妃朱氏,在德宗龍顏大怒的時候也會乖巧的像一隻家貓般。德宗面色上閃過一抹讚賞的笑意,“摺子是禮部剛剛呈上來的。”
凝萱忙道:“陛下,這就奇了,前方戰事吃緊,從眉州、宿元過來的奏章一向是館驛,用快馬日夜加急送來。就算世子認為此是私事,不好走驛站,也會借托兵部的信差送回來,走的是兵部的路子,怎麼好端端偏送去了禮部?小女子萬般思索終不得其解。”
德宗冷笑:“什麼不得其解,繞了一大圈你到底想說什麼?”凝萱尷尬的一笑,仰頭直視德宗:“小女的意思是……世子的這封信或許是在北齊攻戰之前就寫好發過來的,那會兒兵部驛站並未開通,呈給萬歲的摺子當然是先到禮部。卻被有心人給扣住了,一直到最近才呈獻給陛下。此人用心之深可見一二。”
每逢戰事,兵部會加派人手與各個驛站,就是為了確保前方戰事的訊息及時而暢通,自然,呈稟的摺子也會先到兵部再轉手到德宗這兒。凝萱話一出,德宗當即沉下了臉:“你在懷疑什麼人?”
“小女不敢,只是這事兒確實蹊蹺,難道陛下不覺得世子這信說的過於輕巧?連一點惶恐的意思都沒有,分明就是太平歲月寫下的請旨信。”
“朕把戶部交給了老四打理,能扣下摺子秘而不發的,除了他還真沒什麼人敢如此大膽,可這也只是你的猜測,而且朕不得不懷疑你的居心。畢竟……你也是老三的親表妹。”
凝萱暗暗嗤笑,原來德宗早就明白這裡面的貓膩了,凝萱剛才又細細看了奏摺上末尾處的日期,雖然像,但她敢肯定,絕不是趙煦的字跡,這些年趙煦每每寫信,凝萱已經將他的筆跡熟記於心,只不過一時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