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忙喊道:“是廉國府的車駕,快開正門!”
門子們一聽說是廉國府,忙收斂起輕慢之色車馬從正門徐徐駛進了公主府,朱瓔華蓋車上,尺素有些不是滋味的扁扁嘴:“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能想到,當日還需要典賣東西來度日的五姑娘竟成了這樣顯赫的人物!”
馬車上的三人正是廉國府二小姐詩琪跟她的兩個丫頭,尺素及銀箋。銀箋樂道:“當著咱們家姑娘的面兒你別說含糊話,當初五姑娘新進小桃塢的時候,沒少塞給你錢吧?”
尺素忙瞪了好姐妹一眼,又拿眼瞼的餘光小心翼翼的瞥著詩琪:“姑娘,你看銀箋啊,什麼話都胡亂說!”
銀箋一把扯出尺素袖子裡的手腕,上面明晃晃一隻碗口鐲,足有二兩沉。銀箋笑道:“這個不就是?還有你往日常戴的那根銀簪?不都是五姑娘的體己東西?”
尺素面色窘困,支支吾吾的冒冷汗。
二姑娘詩琪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收起來吧,五妹妹沒看見也就罷了,若是瞧著,心裡肯定不舒服!”尺素一面僵笑著收起東西,一面勸道:“姑娘,咱們來之前那些話你可都往心裡去。”銀箋聞言,嚇得忙在暗地裡給尺素打手勢。誰知尺素熟視無睹,只悶頭說道:“姑娘就算不為別人也要為自己著想。說句你不中聽的,姑娘今年可都十八了。二老爺擺明了不管閒事,咱們那一房夫人又巴不得姑娘省下筆嫁妝,要是錯過了這次好機會,尺素都要為姑娘抱屈!”
詩琪面不改色,仍舊死氣沉沉的樣子。近兩三年,尤其是在宮先生走之後,姑娘就跟抽調了生魂一般,早先還知道討好討好國公爺,如今連這點心思也省下了,真成了四少爺口中常唸叨的“活死人”。
尺素和銀箋相視對望,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無奈,可無奈頂什麼用,二姑娘自己不爭氣,她們這群當奴婢的心氣兒高又管什麼?
說話間,華蓋車就進了內院,早有七八個婆子簇擁上來,一頂小紅轎就擺在正中間,尺素等人端看這等氣派就知道五姑娘的日子過的不錯,二人不禁又在心中紛紛惋惜,若姑娘也有那樣的機遇,說不定如今笑槐和碧潭做的差事就是她們的了!做公主府裡的奴婢,總好過在國公府裡任人欺凌。
帶著些許遺憾,眾人拐進了燕園。凝萱親自到門口迎接,卻左右打量不到雅靜,“咦?四姐姐呢?不是說好了一起來的?前日她在錦鄉侯家做客,說筵席上那碟兒翡翠玉真乳好吃,我特特叫廚房又做了一份,專等她來!”
詩琪默默的看了凝萱一眼,凝萱會意,忙遣散了眾人,獨拉著詩琪站到春水海棠樹下:“二姐姐但說無妨,我這裡的人嘴巴都緊實的很!”
海棠樹下有一張漢白玉的老石桌、老石椅,左右各執黑執白,憑著詩琪的眼力和學識,她只看一眼便知道,眼前的棋局正是有名的珍瓏。詩琪不客氣的坐在了白字一方,手中卻捻起黑子在棋盤上空挪移不定。“五妹妹不是問四丫頭怎麼沒來嗎?以你這樣聰明難道不會猜不出?自然是被老太太留下了。”
詩琪的語氣中透著蔑視和疏離:“有這樣的好熱鬧,老太太怎麼會捨得不叫六丫頭來?她才是咱們家的天之驕女,就是五妹妹也要往後延續!四妹妹對此番選秀又很是高調,老太太為了打擊她的氣焰,所以叫人把她看管的死死的。”
凝萱吃了一驚,往詩琪的近前湊了湊:“這麼說府裡是打算送二姐姐和六妹妹去選秀嘍?”
“是!”
廉國公的算盤打的還真是精明,兩個孫女,一位庶出,一位嫡出,單憑這一點,太子就沒有推卸的藉口。太子今年二十有六,心智早已經沉穩,廉國公選了二孫女去爭寵,就是怕太子殿下不喜歡年幼較小的少女,至少十八歲的魏詩琪品貌德行都是上層。
即便是太子殿下喜歡個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