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寬鬆棉裙的幸村秀子被幸村智扶著站在床邊,臉上有明顯的淚痕。而幸村精市正坐在床上,淡然地微笑。向南看著他們就忽然覺得心鈍痛鈍痛的,生生地讓她的眼睛酸澀起來。她走到幸村秀子面前,從書包裡拿出了溼紙巾輕輕地擦著幸村秀子的臉。
“秀子阿姨,哭了就不好看了喲。”她這麼說著,淡淡地笑了,“一直哭的話,睡雅也會難過的。”
“向南……”幸村秀子又要流出淚來,但又努力地忍了回去,“是呀,哭的話,睡雅會難過的。”
“如果可以的話,這裡就交給我吧。”向南把一包紙巾放入了幸村秀子的手裡。“秀子阿姨現在應該回去好好地休息。”
“向南……”幸村秀子忍不住流下了淚,但被身旁的幸村智溫柔地擦去。幸村智幫幸村秀子扣好了大衣的扣子,溫柔地笑,“那就拜託你了,向南。”說完轉過頭,看著幸村精市,“好好休息,我和你媽媽明天再來看你。”
“啊。”幸村精市淡然地點頭,依舊微笑。
幸村智低聲對妻子說了聲走吧,便小心地扶著幸村秀子走出病房。出來時大家都一愣,目光都聚集到幸村秀子哭泣的臉龐上,然後紛紛禮貌地移開視線。知道大家顧慮的宥夕因為與幸村相識多年的關係,自然也跟幸村父母認識,便代表大家上前,“幸村叔叔……精市怎麼樣了?”
幸村智笑了笑,“精市的狀態還好,但現在還需要休息,你們都先回去吧,已經這麼晚了。”
“那我們就先告辭了。”真田一下子就接了下去,少年們也紛紛道別,惟有一隻海帶團不怕死地出聲:“可是姐姐還在裡面呢!”
真田的臉黑了黑,差點忍不住一個鐵拳砸下去。不過礙於有幸村父母在場,只得伸手死死地按住切原的海帶頭,“你先回家!”
“誒?!”切原忍不住又要開口,可是看到副部長瞬間黑得徹底的臉,立即乖乖地熄了聲,背起了自己的網球袋。跟著前輩們離開。
“那麼……宥夕和這位同學呢?”幸村智看了看剩下的宥夕和千若。“我們等向南出來一起走。”宥夕立即接道。
“這樣啊,那麼我們就先走了。”不再多加為難,幸村智溫和一笑,扶著幸村秀子走了,管家立即跟上。
剩下在走廊的就只有宥夕和千若了。
宥夕走到千若旁坐下,側了側頭。“怎麼一副沒精神的樣子?”
“……”千若沉默了一會兒,最後問,“向南和幸村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幸村家的管家會讓她進病房,為什麼幸村夫婦會留她一個人在病房裡……
“他們呀。”宥夕已經知道了什麼,抬頭看著天花板,“他們可以算作青梅竹馬吧。在我和柳、幸村與她中,她和幸村是最早認識的,而我和柳都是經過她和幸村才互相認識的呢。”
宥夕忽然說了一句。
“他們的羈絆……比任何人的都深。”
40
40、必定 。。。
病房內,只有幸村精市和向南兩人。
幸村精市依舊微笑著,看著向南,而向南看著他低下了頭,沉默了好久說了句“不要再笑了。”
遇到這種事一定很害怕吧,因為那時候的自己,聽到不能再打網球時的自己是那麼的恐懼,那麼的害怕……你也一定是這樣的吧,但是為什麼……還要微笑呢……
向南走到幸村身邊,緩緩地伸出手,然後握住了幸村的手。幸村一愣,卻聽到向南說:“對不起。”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呢?”幸村笑了起來。
“……對不起,沒有發現。”一直以來,都沒有發現你的痛苦,沒有發現你已經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