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很奇怪帕夫利琴科這樣的人居然還抱有這種情緒,到這裡的人不都是為了科學拋棄一切道德的人麼?“你應該換個角度看,”費夫糾正著後輩的價值觀,“現在古拉格的人渣有活了,而且這樣說三道四的人少了點,我們被曝光的可能xìng也越來越低。”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小心的看了看左右——儘管這個辦公室沒有第三者——當然,他這樣做更是為了躲避可能存在的竊聽裝置:“真被人發現我們用幼兒做實驗,上面絕對會把我們當棄子。”
天才的年輕人臉上不由得出現難看的表情,不過他還知道自己這些人時時刻刻都可能被監視著,兩個人用咬耳朵的姿態交談著:“你既然知道,那為什麼還要廢寢忘食地投入到這樣的工作中,就沒有想過被滅口的可能xìng麼?你知道,這樣的實驗不論成敗,你我都是對人類犯下無可饒恕的大罪的犯人。”他看了看早就看膩的白瓷磚,毫無生氣的工作環境令他難以忍受;別的科學家都還在自己辦公室放點生機盎然的盆栽,費夫這兒卻啥都沒有。帕夫利琴科有些懷念自己在莫斯科租的別墅,詢問:“事前如果知道會是這樣與世隔絕,連家庭電話都要受到監控的環境,您還會會來麼?”
果然還是年輕……
費夫給帕夫利琴科定義著,他要打消這種無用的情緒。
“沒錯,最初我也和你一樣抱有無聊的同情心。和你這種事前對實驗毫無瞭解的,真以為是‘先進藥物開發計劃’的年輕人不同,當初某位政委大人拿槍指著我腦袋說‘你不願意跟我走,就要跟亞納耶夫走’。如果不參加這項科研計劃的話,我恐怕早就被槍斃了。”費夫裝作不堪回首巔峰樣子描述自己被威脅的窘迫模樣,“真是野蠻的作風,只可惜我們必須和這樣的人打交道。”
“政委嗎?當初要求我加入這個計劃的可是一位美麗的審判官,嘖——”年輕的博士沒有被“政委”嚇住,關注的方向完全是南轅北轍;他已經在回味當初美秒的邂逅,然後搖搖頭下結論:“玫瑰果然是帶刺的。”
作為一個為科學完全獻身的偉大的人,費夫自認不會有無聊的情感。帕夫利琴科懷念家園和擔憂未來的心態不過是年輕人荷爾蒙過剩導致的偏差,如果他真的有需要,只要開口隨時會有年輕貌美的姑娘提供喜聞樂見的服務。
“哈~哈~哈~”費夫的笑聲充滿了機械的質樸,讓人不寒而慄;他見帕夫利琴科被從綺夢中拽住來,用他那yīn森森的嗓音調笑著:“年輕人就是要多擺動下半身才算有活力啊,也許你真能勾上一個女間諜,聽說那些克格勃訓練出來的女蛇可是相當不錯的——特別是床上。”
哎!!還有這種事!?
“你嘗過?”帕夫利琴科不知道是在懊悔還是興奮
費夫當然不會承認這一點,他舉起手,指了指牆上尤里。馬林的半身像:“誰知道呢,領袖在注視著你。總有一天,也許你會再見到她的。”
“博士,你見過總書記麼?”
這個問題讓費夫陷入沉思。
他僅僅見過尤里。馬林一次,但就是那一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光溜溜的、除了鬍子外啥都沒的腦袋;額頭奇妙而意義不明的紋章;還有那種和其他人格格不入的氣質。
“當然,”他邊想邊介紹,“在召集科學家的一次餐會上,幾乎各行業最頂尖的人都在那。總書記是一個相當神奇的人,神奇的人和神奇的技術,而且我發現,他是不飲酒的。”
這對於蘇聯男人來說是非常巨大的差別,一個不喝酒的領導人,這實在讓人難以相信。
帕夫利琴科順著費夫的思路問下去:“所以……”
“所以他必然是一位非常非常偉大的科學家,抵禦伏特加的誘惑,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總書記就是過著這樣嚴苛生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