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這何家倒也看出了蹊蹺,平日裡便吃喝玩樂,到了老爺慶典,便抬高百倍價錢,謊稱這材料短缺,這家財萬貫,還就是這麼“蹭”衝上去的。 小荷作文網
“這茶是怎麼回事?為何如此苦澀?小依!你想害死本小姐是不是?”庭院間的飛鳥撲稜著未豐滿的羽翼衝向了雲霄,雨軒瞪圓了眼,滿臉都映著燃不盡的火焰。門外,幽幽雁鳴起,孤弦顫出一絲悲涼,小依想反駁些什麼,卻覺得,不是時候。 小荷作文網
“你不說話,那你是承認咯?”雨軒頓了頓,粲然一笑,忽而皺眉瞪目,“來人!給我狠狠地打!把這層布給我掀開狠狠地打!聽不見哭喊,你們也得給我受罰!”一身幻彩羅衣輕輕旋轉,盤著手,笑著倚在了大紅的柱子旁,猛而又起,這是燒紅的柱子……
她更加氣憤,“臭丫鬟害得我被柱子所傷,再給我加四十大板!打!給我狠狠地打!”淡金色的髮飾輕輕在惡毒的陽光下燃燒光芒。
舊傷未好,又添新痕,鮮亮的血液沾在鮮紅的鞭子上,一向倔強的小依今日卻哭喊出來,顫抖的聲音連暗灰色的蒼穹也為之動容,灑下渾濁的雨淚來,一向要好的姊妹不得不狠心下毒手,眼睜睜地看著鮮血在自己的鞭子上流淌,稜兒在心中暗暗埋怨,小依,你這是何苦?你不像我們,命運註定了要受苦,早些相認,不就可以解除這份痛楚?
“小依!你可知錯?”雨軒半笑半怒地問道。
“小依不知!”小依倔強地將頭微微一斜。
“你!你!來人!把老爺房裡的孔雀膽給本小姐拿來!還不快去!”雨軒甩起白皙而生硬的手臂。
“是!”誰都知道違抗雨軒是什麼下場,非死即傷。
小依微笑著喝完毒酒。
“哼!你可知罪?”雨軒斜著眼問道。
“小姐!小依知錯,望小姐息怒!”小依趴在巨大的案板上,低聲抽泣著,說道。
“小依,可否再看小姐一眼。”小依試探著問道。
“哼!死到臨頭了還提要求,看在是你的遺願下,看吧!”雨軒高傲的頭顱總算低了下來。
小依微笑,雪白的粗布麻衣沾滿了鮮血,“你!你!還有你!都不許把這件事情透露出來!聽見了麼?”雨軒白皙細膩的手指彈簧般彈出,怒吼一般交代著。因為,老爺交代過,除了小依不可動外,其他的丫鬟任她處置,當雨軒問及原因,老爺又閉口不語,只是一個勁兒地做些無謂的動作。
但,一切已經遲了……
“軒兒!你!”老爺穿著一身淡金色的華麗衣裝,衝了進來,將雨軒一巴掌打倒在地,靠在燒紅的柱子旁,雨軒眼中凝著冷淚,皺著眉顫抖著,“爹爹!你,你竟然為了一個臭丫鬟……”未等雨軒說盡,何老爺抓住雨軒發了話,“唉,本不想告訴你,小依,是你的妹妹。”雨軒瞪圓了眼,淚水在那一刻滑下,她顫抖著,正想說些什麼卻被爹爹打斷,“那時家貧,將你們姊妹養至五歲時,你突生怪病,大夫不見錢財不肯醫治,無奈,只好在小依頸間咬下血痕,將小依賣給一個好人家,誰知,待她成年,家中敗落,為了她生病的‘娘’,也為了你,軒兒!小依再次找到何府……”雨軒走到小依前,掀開沾滿鮮血的案板上的小依,愣住了,淚水隨著噼裡啪啦的雷雨滑下,雨軒跪在傾瀉的血雨中,第一次明白,何為真情,何謂實意。
老爺擦了擦眼角帶著血色的淚,接著說道,“我,我找過小依,她說,她此次進府,不為金銀財寶,不為錦衣玉食,只要能天天見到開心的姐姐,就算化為奴婢也在所不惜。就算,就算每天被……”老爺說不下去了,雨軒看見,老爺哭得如此撕心裂肺。以至於渾濁的淚裡會混著顫抖的帶血喉音。與夫人撒手人寰時,竟是同樣的嘶啞,無力與疲憊。
雨軒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