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都吐了出來,然後就是苦水倒流,難受至極。
李勝江再次遠離了一些距離,皺著眉問道:“怎麼樣?”
仵作老頭緩解了很久,方才說道:“有問題,糞桶裡有血跡,茅房踏板斷裂,是人為割斷的痕跡。”
“怎麼解釋?”李勝江甚至有點不敢繼續聽下去了,那些家丁和巡城衛也都開始有預感,接下來的說辭,可能讓他們極為不適。
“還不能確定,得把糞桶倒出來,誰去?”仵作老頭問道。
一群巡城衛,瞬間後退幾步,目光閃躲,東張西望。
李勝江回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下這群人竟然如此貪生怕死,喝道:“巡城衛聽令,去把糞桶倒出來。”
“李頭兒,你這不是...”
“住嘴,不去,工錢減半!”
一群巡城衛怨聲載道,卻又不得不執行,這活兒比殺人還難做,萬一濺到身上,他們就髒了。
幾個人緩緩上前,越是接近,越是無法忍受,那臭氣熏天,直擊靈魂。
一名巡城衛取下身上的繩索,一頭有鐵鉤,這繩索就是當初在城牆上放下拯救趙太虛那種,很長,很結實。
拿著繩索在手中旋轉,下一刻,扔了出去,鐵鉤準確的勾住了糞桶的邊緣。
“當心了,我要用力了。”
幾人合力一拉,糞桶直接倒了出來,屎尿橫流,最為可怖的是,裡面紅黃交織,那糞桶底部竟然還有個人。
嘔!
無數人震驚失色,乾嘔起來,包括那些家丁。
李勝江心理素質過硬,一眼便看出那糞桶底部的人,就是王中平,於是說道:“人找到了,那就是王中平,去把他抬出來。”
但遲遲無人移動步伐,誰敢下手?誰下得去手?
“勾到水池裡,先清理一遍,其他人,包括你們這些家丁,都去打水過來。”李勝江無奈,這確實有些強人所難。
一群人立馬行動,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將王中平拉扯出來,拉到水池過濾,接著又拖上岸,被一眾家丁瘋狂沖洗,最後方才被巡城衛用擔架抬出來,放在庭院中。
仵作老頭仍舊用方巾包裹口鼻,仔細檢查。
“脖子和胸口都有刀傷,刀口平滑,是特製匕首造成,這和殺韓弄雲等人是同一手法,嗯...口腔中有屎尿,死亡前應該溺於糞桶之中,看起來吞噬了不少,兇手很是殘忍,而且...變態。”仵作老頭已經快說不下去了。
“怎麼說?”李勝江此刻已經清楚應該是趙太虛殺的人,只是趙太虛殺人是怎麼做到的?怎麼避開這些人,又怎麼逃脫的?
“兇手作案手法很變態,老夫懷疑兇手先是躲在糞桶之中,用特質匕首割斷踏板,隨後整個人沉浸在屎尿中等待時機,當死者踏進茅房的時候,踏板斷裂,瞬間失去重心,跌入糞桶,那兇手伺機而動,從糞桶中冒出來,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先是脖子上一刀隨即胸口一刀,再將其溺入糞桶……可以說兇手心狠手辣,當然對自己也心狠手辣。”
眾人完全不敢相信,誰會躲進糞桶來偷襲人,這真的是“心狠手辣”。
“所以,兇手殺人之後,從這裡翻牆而逃?”李勝江不敢細想,怕自己想到深處會吐。
“從現場來看,他翻牆之後應該是藏在樹上,至於水池中的糞水,應該是他殺人之後,清洗了一下,再逃出宅院。”仵作老頭說道。
府主死了,訊息傳出之後,王氏便派了人來,來的是一個家族長老級別的人物,滿頭白髮打理的一絲不苟,看起來十分威嚴。
正所謂樹倒猢猻散,王十二府人心惶惶,很多家丁、僕人、侍女害怕被牽連,紛紛逃離,先是王清河被人用神仙醉毒殺,現在又是府主被殺,殺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