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心上才是。”
鎮南王泣道:“臣罪該萬死,當初陵王在雲南境內頻頻動作,臣只以為他只是貪財,哪裡知道……後來看到事情不對,才覺得古怪,只是那時候,若是說,臣又怕,怕……陛下怪罪,因而一直裝作無知,上一次陵王又去了雲南,的確,的確聯絡過臣,臣卻擔心不已,根本不敢回應他,臣實在害怕……既怕與他聯絡,又不敢向朝廷說明真相,是臣之過,臣之過呀……”
“這些事,都過去了,朕理解你的心思,並未怪你……”歸帝道:“你我君臣,不必再說這些……”
鎮南王知道此事不會善了,更覺歸帝之厲害,便果斷的道:“……皇上宅心仁厚,不與臣計較,臣卻不能不當回事,如今臣甚為慚愧,還望陛下收回兵權,鎮南王府雖只掌小部分兵權,卻是朝廷之兵,以後再不敢自專,臣出宮後立即寫信與世子,讓世子交出虎符,世子也是忐忑不安,只怕交出去,以後才可心安……陛下,請讓臣心安。”
歸帝看了他一會,笑著道:“罷了,鎮南王既如此,朕便依了罷,以後鎮南王府世代襲爵,不降爵,永世為王,賜免死金牌,坐擁雲南十之一稅收,世代永享。”
“多謝陛下隆恩,臣感激不已,雖死不能報效……”鎮南王道。
“快快起來罷……”歸帝將之扶了起來。
君臣二人相談甚歡,用罷膳後,鎮南王才告退出宮。
歸帝輕輕一笑,道:“小豆子,你說,他會不會反?!”
“鎮南王既已決定交出兵權,只怕是真的……”小豆子笑著道:“只說鎮南王只有五萬兵馬,與朝廷大軍相比甚少,但兵馬之事,總歸是留在朝中最好……如此,陛下也可心安了,朝廷之兵已全部收回,恭喜陛下。”
“是啊……”歸帝道:“可惜只有拿到虎符,朕才能心安。鎮南王在雲南到底有著比朝廷更深的威嚴,而那五萬兵,世代皆是雲南出身,只怕效忠鎮南王更比朝廷重,待拿到虎符,朕要將之打散,各自編進其它隊伍中,才可放心。”
“都說鎮南王膽小如鼠,懦弱無用,奴才看可不見得,至少這一點雖沒看出來,卻能看得出他是個極會忖度時勢之人……”小豆子道:“留他在京中是對了……”
“他能活到七十之齡,本身就不容小覷,不然何以長壽如此,鎮南王府也安然無恙?!”歸帝笑著道:“不管他是不是真膽小,卻是個聰明人……”
“聰明也好,膽小也好,只要不給陛下添亂,就是個好臣子……”小豆子笑著道。
“可不是嘛!”歸帝一笑,輕鬆莫名,道:“若是臣子都如他一般,朕也能省許多事了……”
鎮南王回到驛館的時候,只覺手腳冰涼,坐了好一會,身邊最信任的侍衛上前低聲道:“欺人太甚,將陵王府賜下做鎮南王府是什麼意思?下馬威,還是警告?!王爺真的甘心嗎,太欺負人了……若是有心留王爺在京中,在王爺進京的這段日子,就該早早將府邸準備好,這倒好,來了住驛館,到了朝上才賜下陵王府,這算什麼?!鎮南王府在雲南,也算是……”
“休得胡言!”鎮南王厲聲道。
侍衛憤憤不平。
“這個陛下可不是個好相與的,看著和藹可親,卻不是個好說話的,”鎮南王道:“如今能保住鎮南王府平安,已經是極致了,至少這個新帝沒有像宣帝那樣斬草除根,受點委屈算什麼?!”
“王爺,難道你真要交出兵權?!”侍衛急道:“這五萬兵馬,經過鎮南王府幾十年的訓練,只怕比朝廷的二十萬精兵還要有用,這下倒好,所有心血全部都,王爺也甘心?!”
“不甘心又能如何?!你看看這京城,看看這繁華,看看這朝中的新臣效率……”鎮南王道:“今日不同往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