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掃,唯一的變化是屋內的盆栽裡的梅樹更高了一些。
筱竹看了一嘆,道:“你們最懂我的心意,我雖然已是縣主,可我還是以前的筱竹。”
司琴點頭,道:“我們就是知道你的性情,才沒有大布置,想來你也極喜歡以前的東西,所以未擅作主,況且這裡有許多是夫人以前留下的物件……”
說罷覺得感傷,便笑道:“夫人若是泉下知曉,定也會極高興。”
知書扶著她坐了下來,道:“姐姐也吃了不少苦,隨娘娘在宮中這麼久,身子骨卻毀了……”
說罷眼淚下來,道:“好在如今總算是苦盡甘來,我和司琴都覺得慕相是良配,他是一個好人,定會待姐姐好的。姐姐受過這麼多苦,如今好的就在這兒等著呢……”
筱竹道:“你們的好姻緣也會等到的。”
兩人紅了臉,道:“說著姐姐的婚事,怎的扯到我們身上來?!”
筱竹聽了便笑,知書又去將整理好的單子拿了過來,道:“這是夫人留下的東西,這幾天我和司琴都整理了出來,夫人的東西都是好物,帶去做嫁妝也體面,留在姐姐身邊,也做個念想。”
筱竹看著單子,眼睛一酸,這上面的每一樣都十分清楚,她甚至還記著它們的出處和來歷。這些都是她與夫人相處過的見證。
司琴又拎過來另一個箱籠,道:“這是我和知書為姐姐準備的,雖不值什麼銀錢的東西,也算是一個心意。”
筱竹一一撿出來看,有細緻的繡了紅鴛鴦的枕頭,還有荷包掛件,帕子等物,其它的還有串成的珠絛,更有幾串紅珊瑚的手珠。
“這……”筱竹一愣,道:“這些讓你們多破費,你們也沒多少傍身的銀錢,花一分就少一分,怎麼就買了這麼貴的物件?!”
司琴笑道:“夫人原先給的我和知書沒捨得動,以後也是要帶出去做念想的,留到老,若是子孫不肖,還可以出去典當度日,這些……是我和知書的積蓄,在夫人身邊多年,又服侍少爺這麼久,少爺也賞了我們不少銀子,我和知書也沒什麼用的地方,因而買了這些珊瑚珠子,其實看著珍貴,真不算貴,你忘了咱們在夫人留下的輔子裡買東西是有折扣的,如今拋了臉面,也沒花幾個錢,這是我們的心意,你就別拒絕了,看著貴重,可是你以後是相府夫人,帶著這些,怕也算是一般的,只是別嫌棄才好。”
筱竹紅了眼圈,點點頭道:“我會好好戴著。”
兩人這才笑了,筱竹道:“這些繡的很精緻,只怕用了你們不少時間,熬了不少夜。”
“少爺一人在府中,我們也清閒,府中又沒有少夫人,因而閒了時,這才繡的……”知書笑道:“你在宮中養病,我們猜你大約是做針線是沒體力了,這才略盡綿力罷了……”
筱竹十分珍惜的將箱籠整理好,心中備感溫暖,道:“……謝謝。”
她的聲音有點啞,帶著感動。
兩人只是溫和的笑了笑,又與她說起旁的事來。
胡老太醫看著慕無雙,越看越滿意,他溫文爾雅,眼中透著精明,可是品行卻是信得過的,明明已是宰相之位,卻絲毫不嫌棄筱竹的出身,執意迎娶,哪怕如今筱竹已是無育之身,他卻也承諾一生一世一雙人。
這樣的人,世間再無一個。
胡老太醫執起茶杯,道:“慕相,以後,筱竹就交給你了,老夫已經老了,也不知還能活幾年,筱竹這一生十分坎坷,但願在慕相府中能過上她想過的清淨日子。”
慕無雙急忙將茶杯也舉了起來,比胡老太醫略低半寸,帶著敬意,道:“岳父放心,無雙能負天下人,絕不會負她。”
胡老太醫點點頭,眼中帶著酸澀,舉著杯一飲而盡。
慕無雙也喝完,甕婿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