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了一邊的小几上,道:“你這樣子,哀家再熟悉不過,當年你熬成那樣,心疼的是哀家,現如今也輪到你了,當年你一往情深,哀家又何嘗不心痛於你的執迷不悔,現在輪到太子,為何你也這般的如哀家當年一樣呢?!”
宣帝渾身一怔,抬眼看著太后。
太后喃喃道:“情之所至,怕是不能控,當年皇帝如此,如今,太子如此,情關難過,設身處地的想一想,皇帝也該要理解太子一番痴心。”
宣帝聽了這話,只覺心中苦澀不能言,喃喃道:“母后,兒子當年不孝!”
“罷了,為人父母者,都是如此,哀家早看開了……”太后想了想便笑了,道:“你也早些看開才是,不管朝局,不管那個女子是何身份,皇帝能想得到,只怕現在的太子是想不到的,就如當年的皇帝……”
“太子終究是元后與皇帝的兒子,哪怕不看在太子的面上,看在逝去的元后份上,皇帝就服服軟,認個輸吧,在這種事上,誰心疼的多,誰就得先認輸呢,這些年,皇帝疼太子的心,哀家清清楚楚,哀家雖不在後宮,但也知道皇帝對太子的心,是真正的慈父之心……”太后道。
宣帝終於忍不住,眼睛紅了,昨晚他想了很多對太子的期望,對他的好,想的更多的是他對自己的辜負,就一直倔著不肯服軟。
到如今被太后一說,宣帝是真的心都開始軟和下來了。
他眼中帶著溼意,道:“兒子當年萬分不孝,到如今才明白這其中苦楚,這個孩子,自元后逝後,朕傾注了所有的心血來培養,沒想到……罷了,這一關,他遲早都是要過的,朕的確有些過多苛責他了,說到底,他到如今不過也只是一個孩子罷了……”
“讓他得償所願又何妨?!難道皇帝真擔心朝局會被一個女子所左右,哪怕是傅太尉,以後的事皇帝還控制不了?!”太后笑著道:“不是所有的父女都是連心的,哀家問過那女子的出身狀況,怕是連心都絕不可能……如此,皇帝又何必這般的強硬。”
“朕只是不想輕易答應……”宣帝道。
“想給太子一點顏色瞧瞧,也實在不該折磨太子的身子骨,若是他真因此留下隱疾,到時自責的又會是皇帝自己了……”太后笑著道:“服個軟,讓太子冷靜一下,你也冷靜一下,先讓太醫給他瞧瞧再說,其它的,你們父子再慢慢商量,你們本是最親近的人,有什麼不好說的,非要這般的鬥來鬥去的,憑白的讓旁人看了笑話……”
“旁人?”宣帝眼神一厲,語氣中多了一抹殺氣。
太后笑著道:“至於其它的,慢慢商量著來吧,有什麼不能好好說呢,天下沒有能斬斷的血緣,你們是最親的父子……”
宣帝定了定神,道:“只是此事,朕卻不能輕易答應,不是不想讓太子如願,朕也沒有非要讓他不能得償所願的心思,只是到如今還有一件大事……母后可知前朝秘藥之事……”
太后眼神立即就厲了起來,道:“皇帝是說,查到了餘黨,大鳳朝立國多年,難不成還有餘黨作孽不成?”
“確實如此,上一次太子遭遇刺殺,就是這些人所為……”宣帝道:“朕正是想要下刀之時,所以在此緊急關頭,卻不能讓太子在京中出風頭,以免他被人盯上,朕要護著他……”
“皇帝的意思是,這件事先冷處理?!”太后道。
“嗯。”宣帝道。
“原來皇帝早有打算,哀家就知道皇帝對太子是絕對狠不下心的……”太后道。
“打斷骨頭連著筋,他是朕的太子,是元后留下的唯一的要緊的兒子……”宣帝道:“哪怕他再過份,朕又怎麼忍心對他太殘忍……”
“可惜太子不知皇帝這番心思,此時怕是還要怨皇帝心狠……”太后頓了頓,抿了口茶,道:“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