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額頭上。他竟然還能笑,說:“小景,我帶你回去。”
我以為我只需要再忍一晚上,實際上我又足足睡了三天,艾倫守著我醒,抓著我的手笑得很難看:“你他媽再不醒,我就要打你屁股了。”
“艾倫你能不能別逗我笑。”我抽著氣說。
艾倫搓了一把臉,表情總算正常一點了,嘆了口氣:“我怕你睡傻了你知道嗎?”
“沈宴呢?”
“誰?”
我知道他在跟我裝,我也不說了,乾脆看著他,他瞪不過我,只好舉手投降:“行行行,你問姓沈的,我告訴你,我還真不知道。”
“艾倫!”我冷下臉來。
“算了,我他媽都被你唬出毛病了。你睡著的這幾天,姓沈那小子去做了配型,紮了一針後醒來就不見人影了。我說不知道,那是真不知道,我跟他又沒交情不是。”
我的心一沉,人卻氣得發抖,揪著被子直喘氣:“我不要他配型,艾倫,你送我回家吧,我要回去。”
艾倫探身捉住我的手,忍著脾氣說:“周景辰你急什麼,他就是想給你配,也要配得上才行。不過他人都不見,估計是先找地方後悔去了吧。”
後悔?可我生病,本來也不是為了誰後悔。我說我不想沈宴配型,也真不是氣話,我只是單純覺得,不想他們的努力最後成徒勞。
我想起我跟沈宴相識,最初還不是他莫名巧妙攔下我說他是誰,而是再早個一年多,我大三的時候。
那年新生入學,我被安排在接待處做登記。沈宴是那一屆法律系的新生。按理說我們沒什麼關係,但那天突然下大雨,沈宴頂著一個黑色運動包,踩著水從外面衝進我們系辦樓下。
我坐在登記臺後撐著頭看他,他那時個子已經跟現在差不多,身上穿一身簡單的淺藍色運動服,他跑得急,卻還是淋了些雨,頭髮溼漉漉的,被他五指當梳扒拉得更亂。
大概是意識到我在看他,他甩了甩包,回頭衝我燦然一笑,說:“這是S大的傳統嗎,聽說每年新生入學都要下大雨。”
他笑得很好看,確切的說,他有一雙很好看的眼睛,不算特別大,但形狀很好,笑起來的時候眼角微抬,眼神清澈有力,像是一汪深水裡投下的無數星子,熠熠生輝。
因為他的眼睛,我忍不住接了話,有些想逗他的意思:“這雨也就今天下午才開始下。”
他愣了一愣,旋即大笑起來,說:“也是,不過那麼早來報到也沒意思吧,像我這樣最後一天過來不正好。對了,你也是新生嗎?”
“不是。”我搖頭說。
他隨意地笑:“是嗎,可你看起來不像學長。”
沈宴轉過頭後,我坐在登記臺後面,望著他勁瘦挺拔的背影,心裡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有一點點痛和不安。
雨裡有人撐著傘路過,看到沈宴還特意收了傘走上來,隔著雨聲笑沈宴:“沈宴小朋友,你這是找不著回家的路啊,你們院在那邊。”
原來他叫沈宴,我靠著椅子想,又見沈宴回頭衝我問:“能借一下你的筆嗎?”
我旋開筆帽遞給他,他從包裡掏出一本什麼書,翻開來刷刷寫了幾筆,又把筆送回給我。他那朋友走了,沈宴卻還沒有走,我便問他是不是等人。
“不等人。”他似乎很愛笑,“剛剛那人是我老鄉,大三的,趕著要去接學妹,顧不上把我捎過去。”
我被他調侃的樣子逗得發笑,誰知他卻突然問我:“你也是學長吧,所以今年有沒有看中的小學妹?”
“學妹都太搶手。”我笑著說。
沈宴怪模怪樣地嘆了口氣:“聽說法學院女生少,難道我也要熬成學長了才有機會?所以我就說嘛,要戀愛高中就該搞定,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