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澤哥哥放心,他的態度我早就清楚,如今也該是放手的時候了。”玧烴揹著身子,以免眼中的晶瑩被他看見。
不過她的心思奕澤又怎會不知,只是不忍戳穿而已,“攘外安內,讓乾南永遠和平安寧,是天尊離去時對你的期盼。”
“如果你願意回去,我即刻傳信回去讓他們迎接你迴歸神域。”
“屆時,我定會助你,統領三界……”
是啊,父尊的遺願,神域公主的責任。幾千年,她已經逃避得夠久了,到頭來終是逃不開,卸不掉。
沒有人可以代替,她總得自己面對……
算來,她也不是全無後盾,至少還有父尊的殷切希望,有奕澤一如既往的支援,有健全自由的身體。
只要踏出腳步,就只會剩下兩種結果。
要麼堅持到底,獲得成功;要麼時運不濟,敗下陣來,但好歹也算盡力,不算留下遺憾。
玧烴閉上眼,片刻後又睜開,眼中沒了情緒,卻是另一種清明。
“好!我跟你回去……”
奕澤哥哥,我不會辜負你的,我更不會再做傻事,讓父尊失望。
“我杬皖秋今日在此立誓:定要重拾乾南威名,將混沅魔軍趕出乾南。”
這一夜,兩個人皆是無眠。一個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發呆到天亮,另一個閉著眼內疚地打坐了一宿。
各有各的思量,各有各的無言。
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奕澤才鬱結稍解,揉著酸澀的眼睛,準備叫醒熟睡的玧烴。
沒想到還沒叫,玧烴便像是預知到一樣,上身一卷靠在床榻邊,笑著打招呼“早啊,奕澤哥哥。”看上去輕鬆明快,並沒有什麼問題,一如往常。
奕澤不知她也跟自己一樣,一夜未睡,便隱藏起滿滿的疲憊,自然的道:“準備好了嗎?走吧!”
“嗯。”玧烴淡淡地回答。
一束光閃過,兩人消失在了房間裡。只剩下一張字條孤零零地躺在桌面上,訴說著昨天曾有人在這裡住過。
當他們回到神域時,眾神早已在乾宇殿前守候多時。
“恭迎公主殿下回歸神域。”眾人齊聲說道。
兩側諸神神色恭敬,異口同聲。玧烴穿過人群,向著高處拾級而上,走向大殿。
直到入殿,在古樸莊重的椅子上落座後,她才儀態端莊地說:“眾神不必多禮,公主殿下這個稱呼,玧烴受之有愧。今後乾南的和平還需各位鼎力相助。”
奕澤首當其衝地說:“維護和平不是公主殿下一個人的責任,我等眾神本就是為了護佑乾南而生,豈言相助。”
“我軒轅昊願以公主殿下為尊,還乾南安寧盛景。”
眾神抱手附和,“還乾南安寧盛景。”
許多人嘴上雖這麼說,心裡卻不一定這麼想。
玧烴明白奕澤的苦心,也理解大家的顧慮,她雖是神域公主,但沒有實力,說再多都沒有意義。
於是她只是頷首致意,並不多說,時間會證明一切。
掀起眼皮掃過眾人,九天諸神都已齊全,除了一個人:穹宇凝碧、熙霖上神。
是太虛弱來不了,還是故意為之,連一面都不願意來見呢?
正在被人掛念著的熙霖上神,此刻正在梨花撒下的陰影中,望著乾宇殿的方向凝眉不語。
他就知道,奕澤出馬,定可以搞定,玧烴就算再恨自己,也不至於遷怒於他。
他也知道,心心念唸的人此刻就在不遠的宮殿中,近到揮手間就能站在她的面前,但他不能。
不能見她,哪怕是一秒,不能言語,哪怕只是喚她的名字。
之前的做法已是衝動至極,幸好相見的時間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