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臺演武場,卻是非風雷山莫屬。
整座演武場上的觀武臺足可容納三千人,今日卻是座無虛席。
此等聲勢,卻是絕無人想到。
此時在風雷山學子一行人的聚集處,眾學子們在議論紛紛,一名學子說道:“真是奇怪,昨天才公佈的訊息,怎麼今天來了這麼多人?我看不少諸侯勢力都派人來了,十萬八千里的,這些傢伙怎麼趕到的?”
“是啊,難不成他們連夜趕路,一宿沒睡?可就算如此,他們是怎麼得到訊息的?還能未卜先知?”
人群中沉默無言,不知在想什麼的蕭衍忽然淡淡道:“沒什麼好奇怪的,一定是經綸院和天涯海閣早放出去的訊息,他們打定了主意今天會挫敗我們,所以早就通知了其他勢力,早有預謀而已。”
蕭衍此話一出,眾人頓時醒悟過來,一名學子怒道:“欺人太甚!他們這是根本沒把我們放在眼裡!難道我風雷山諸位學子就如此不濟?他們也敢有必勝的把握!”
“就是,今日一定要給他們個好看,讓他們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蕭衍沉聲道:“沒有那麼容易,對方打定了主意,自然會做萬全準備。若我所料不錯,經綸院和天涯海閣此次,一定會派出最強學子前來應戰。”
眾學子們神情頓時一凝,一人遲疑著道:“那蕭公子你覺得,經綸院和天涯海閣會派誰來?”
蕭衍道:“我對大唐瞭解不深,不過若是天涯海閣,依我看來,當是那乞活軍的少主冉閔。”
“冉閔?”蕭衍話音落下,有數人當即倒吸一口涼氣。
這一屆風雷山學子,有諸多人是從中央無極州而來,對於乞活軍和冉閔,他們並不陌生。
有些不清楚底細的,看見眾人如此反應,當即好奇問道:“乞活軍?冉閔?很厲害麼?”
有人嘆了口氣,回道:“很厲害!乞活軍乃是一群賤民自發組織而成,創立者便是冉閔的祖父冉隆,發揚廣大者便是冉閔之父冉瞻與其叔父冉襄。這一幫賤民這些年在中央無極州四處縱橫,許多家諸侯都與其有過爭鬥,卻是都沒有佔到什麼便宜,有好幾家小諸侯甚至被其滅族。如今乞活軍已是一股極強的勢力,起碼在中央無極州,沒有人願意輕易招惹,就連那四大諸侯王,也不願輕攖其鋒。”
“是的。”另一人回道:“這冉閔十歲從軍,完全是一步步從沙場上走出來的,後來進入天涯海閣,年輕一輩弟子中,據說無人是其對手。”
“十歲從軍?”有人吃了一驚:“那時候還是個娃娃,就能上陣殺敵?”
“哼!要不說賤民命不值錢,但若是沒有這股瘋勁,豈能讓他們一幫流民闖出如今名號?不過話雖如此說,這冉閔絕不好對付,大家還是要小心。”
項彬在人群中默默聽著,一言不發,但心中卻是有頗多感觸。
十歲從軍,十歲的時候,自己不過剛來風雷山而已,而對方就已經在戰場上殺敵了……可見這天下英雄,果然非常人。自己十歲來到風雷山,自認為已是非常人能做到,但這麼看起來,世上或天才或彪悍之人,從來都不缺。
且自己雖身為十歲,但心卻是實在的成年人。而這冉閔卻是真正的少年,但卻已經舊曆沙場血戰……如此看來,對方實在是比自己彪悍的多啊。
心中唏噓讚歎的同時,心中也有一股陰鬱之意不斷的湧出,令他十分不爽。
這股陰鬱,來自身周諸人一口一聲的“賤民”之稱。
這神州大地的等階森嚴,身份尊卑的障壁,當真是嚴苛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項彬此時終於第一次,發自內心的對家主項檁產生了最真切深刻的敬佩。
將打敗其兒子的人送到風雷山,更是親自將兒子逐出家門,甚至項彬在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