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有力的繫結,就是靠錢,就是共罪,互相握著把柄,形成唇亡齒寒的關係,你要是不想出事,就得保護我。
儘管知道這些,他還是不忍心阻止她去做那些沒有用的努力,哪怕她被一再拒絕。他知道她想為父親盡一點力,他也知道她那麼聰明,一定知道自己做的事沒有用,但她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抱著死馬當成活馬醫的心態。
揹著她,他偷偷地去見了何叔,他是仁恆最大的靠山,早年的帝京市委書ji,現在已是xx局常|委(不寫明瞭,總之就是官很大,好怕怕),仁恆就是依靠著他,一步一步發展到現在。
擺滿古玩的書房內,何叔抽了口雪茄,煙霧升騰間,眼神犀利透徹:“為了林澤平的事來?”
向南頷首:“還請您出手救他。”
何叔沉沉地笑:“這太難為我。”
向南垂了垂眼:“我知道,所以我願意用仁恆全部的股份來交換。”
何叔眼底閃過一絲訝異:“你願意?”
向南啞著嗓子嗯了聲,想到林夕,視線不由柔軟下來:“這是我欠她的。”
何叔玩味地摩挲著手裡的雪茄,一笑:“你的股份我只怕有命拿,沒命享。林澤平現在就是個燙手山芋,我可不想惹火燒身。”
向南言辭懇切:“我知道這很為難,就當是我求您,沒有別人可以幫我了。”
何叔把雪茄放至菸灰缸邊輕輕點了點,灰燼落下,露出猩紅的顏色:“我也不跟你繞圈子,這個忙太大,我幫不了。”
向南見他態度強硬,心知他不會輕易答應,畢竟這也要賭上他的仕途,幾乎是不可能同意的事。但他沒有辦法,他得不到現在政局的內部訊息,他手中沒有呼風喚雨的權力,他只能依靠何叔出手:“您能幫多少是多少,但要是您不答應,我就不離開。”
何叔瞳孔微縮,視線頓時變得精厲:“你這是,在威脅我?”
向南微微搖頭:“不敢。”
何叔冷哼一聲,瞪著他沒有再說話。向南表面看起來是在求他,實際上傳遞的卻是一種潛在的威脅,因為他不好將這種威脅直白地說出來,只好以退為進,實則想表達的就是,我必須得達到我的目的,我願意花錢來買,但是如果你不同意,我不怕跟你魚死網破。
“向南。”他視線冷冽地盯著他:“和我打交道最忌威脅,你這是犯了大忌,你知道嗎?”
向南低著頭不說話,他面對的是隻老狐狸,成了精的老狐狸,又怎麼會看不出他在想什麼,與其虛偽地去掩飾,不如預設。他就賭一把,賭他會害怕捏在他手裡的把柄被捅出去。
何叔見他沉默,用力將菸蒂摁滅在菸灰缸裡,忍了又忍,才說:“要想林澤平完全沒事,那是不可能的,站錯了隊,連神仙都救不了他。我只能告訴你,第一,中ji委調查期間,我可以幫你打聽調查情況,說說好話,但左右不了結果,第二,林澤平不是最終目標,目標是他上頭的人物,扳不扳得倒那個人,就看林澤平合不合作,第三,如果他合作,出庭審理期間,我可以幫忙減刑,但如果他不合作,就是死路一條。”
“……”向南抬起頭,震驚地望著何叔,他沒有想到林澤平竟然不是最終目標,食物鏈的末端,還有更上位的上位者。如此一來,審視整個事件的角度,都要重新調整了。
何叔見他陷入沉思,重咳一聲,打斷他的思緒,衝著他揮了揮手:“我要說的就這麼多,你可以走了,股份的事等風聲過了再談。記住一點,下次你要再敢要挾,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謝謝您。”向南捏了捏手心的汗,暗自鬆了口氣,如同從東非大裂谷高空走了一趟鋼絲回來。以何叔的權力,要是真惹怒了他,日後必定要拿命來償,但是如果不逼他,他又絕對會袖手旁觀,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