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謀劃,不過就是為了讓宋凡成順利的回到匈奴,這樣他便可以掌控兩方的勢力,可是天不遂人願,當朱少卿帶著聖旨趕往宋家的時候,宋圭就已經產生了要放棄這裡的念頭。
“烏元是你們動的手?”我蹙著眉問他。
宋凡成把玩著手中的面具,嘴角微微一笑,“烏元不死,我如何能取得烏克他的信任?奪天下本來就是你死我活,這個道理,想必皇上你最明白不過了!”
“嫁禍予趙國也是你們的主意?”我繼續追問。
“烏克早就心存吞併中原之力,不過,烏元可是他的心頭肉,他最寵愛的兒子,烏元死了,烏克恨不得整個中原都跟著陪葬,我們不過是推了一把!”
我由衷的為面前這個演技派鼓起了掌聲,“太子殿下幹得真是漂亮!”
宋凡成此刻卻斂去了笑意,他靜靜的望著我,“趙宸安,你忘記了你也是這樣的人!隱忍,自私,為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不擇手段!”
我輕聲哼了一聲,“那又怎樣,奪天下奪的本來就是人心,只是我沒有想到宋公子居然下了這麼大一盤棋。”
宋凡成卻在此刻笑了,“你我皆是同類眾人,與其這般廝殺,不如我們聯手如何?”
“聯手?”我抬高了音調。
宋 凡成把握著手中的面具,眼中閃過一絲狠戾之色,“只要我們聯手,吞併鮮卑、突厥這些小族,北上還有北洋人,向東之處是東洋南洋之人,只要我們聯手,一步步 的吞併這些外族,不斷的擴延我們的疆土,便能統領這個世界上所能到達的任何土地,我們可以共同坐擁江山,不分你我。”說到這裡,他望著我:“你覺得如 何?”
“五十年前的匈奴人同前朝的皇帝說過同樣的話,可是五十年前,匈奴人卻起了異心,殺掉了中原的皇帝,妄想稱霸中原,統領天 下不是一味的征戰,而是不同民族之間的融合,不然即使一時的吞併,也會出現意想不到的分裂!”我看著他的臉,繼續開口:“中原人憎恨匈奴人的殘暴,憎惡他 們侵佔中原的領土,對於你們這樣黑歷史的民族,我中原的子民向來不屑於聯手。”
宋凡成捏就了手中的面具,神色微沉:“你這是拒絕之意?”
拎緊了手中的韁繩,我調轉了方向,向著趙氏大軍的方向踏了幾步,我回過頭:“漢門是中原的領土,我等不適合聯手,還是適合在戰場上相見。”
從九月到十月,漢門的戰役一直不停,邊關雖已冷,可是迫近年末,將士計程車氣就越發振奮,只要打完了這場仗,便可以歸鄉同親人相聚。
戰事緊迫,趙軍一戰勝似一戰,很快要將匈奴人逼出了漢門。
十月初十,匈奴人大軍帶著一批雪狼立在漢門的城門,同我們打最後一場仗。
畜生不同凡人,它們兇猛毫無畏懼,就是身負重傷,也要撐著一口氣將敵人咬死。
劍弩備在手中,戰場上箭羽如密雨,這是最兇惡的一場仗,也是最讓人拼盡全力的一場仗,似乎只要堅持下去,這半年的艱辛才總算有了回報。
人的血,狼的血剛流落在地上,便凝固成霜,白天,黑夜,大戰整整持續了三日三夜。
趙軍損傷了太多人,殘兵敗將的匈奴人終於退出了漢門。
等到以後的勝利,所有的人卻沒有太多的喜悅,就彷彿自己咬著牙一口堅持的事情終於成功,可身體的疲憊和痛苦早就沖刷了這樣的喜悅感,人們只是空洞的望著滿地計程車兵和血液,終於忍不住痛哭了起來。
這就是戰爭,遠不如當年血流成河的中原的十分之一,可就是這樣的痛苦和艱難讓我知道了守國的沉重。
我終於開始明白,守著趙國不再是母后留給我的一種信仰,而是對整個中原漢人的一種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