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姓氏便註定我們之間會隔著一道難以跨域的鴻溝。
涼亭中金色的光輝慢慢爬上我的面頰,我仰著臉,嘴角帶著一抹天真的笑,看著她,“表姐!”
秦羽跟著舅舅在邊關呆了六年之久,全然沒有京中女兒的嬌柔忸怩之態,她咯咯的笑了幾聲,稍後抿上了唇,亮晶晶的眼睛顧盼生輝,帶著一絲訝然,“我都快認不出你了!我離開京城的時候,你似乎還只有這麼高!”說著,她伸出了手毫無大家姿態的比劃了比劃。
我也帶著笑意,佯裝赧然的低下了頭,想起了剛剛外祖父說的話,勾著嘴角稚聲道:“宸安在宮中寂寞,表姐得了空,一定要多來看望我!”
☆、深井冰口口三十
我也帶著笑意,佯裝赧然的低下了頭,想起了剛剛外祖父說的話,勾著嘴角稚聲道:“宸安在宮中寂寞,表姐得了空,一定要多來看望我!”
秦羽咯咯笑了兩聲:“我正愁到了京中沒有人陪呢!”
小丫鬟走到秦羽的面前,遞過去一雙繡花鞋,秦羽低著頭看了一眼,隨即不好意思的背對著我胡亂穿了上去,這才站穩了身子同我一道向前走了起來。
“我六年沒回來,京城像是變了一個樣子,宸安,你知道京城哪些個地方好玩嗎?”比我年長兩歲秦羽,她的神色有些興奮,亮著一雙眼睛期待的看著我,還沒等我說話,她又嘰嘰喳喳的在我耳邊開口:“你知道三河之地靠著古運大海的福州嗎?那裡的沿海的州縣經常與海另一邊的外族人來往,市井裡經常販賣著京城見不到的東西,你見過西洋外族的禮帽嗎?和我們中原的帽子一點不同樣,長長的帽簷還帶彎角的!可有趣了!”
我目不斜視的望著前方,微微偏了頭對上她的聒噪:“宸安一直住在京城的宮裡,哪有機會出去呢?”
也許是我的語氣太冷淡,秦羽喋喋不休的熱情一下子退卻了,她瞄了我一眼,似乎意識到了剛剛話語的不妥,有些拘謹的闔上了嘴巴。
想了想,我仰著頭對上她,佯裝羨慕的出聲:“表姐見過這麼多東西,真是厲害!”
秦羽這才恢復了剛剛的神采,眉眼彎成一道新月,安慰我道:“下次有機會,我帶著你去!”
我帶著笑意回望著她,心中卻想著,下次?!真是想太多,以後的你,只能一輩子呆在宮裡頭,守著帝王施捨給你的一點寵愛再也不能出去,連出宮都是問題,更何況是帶著我去三河之地呢!
然而,面前的少女似乎並不知道秦老將軍的決定,她依舊在我面前天真的敘述著她對江南的嚮往,心心念念想要回到那裡去。
我裝作好奇的摸樣,神思卻是四處遊蕩,安安靜靜的聽著她說了好些時候。
秦家已經不是想象中那個樣子了,就像是恍惚已久的記憶出現了偏差,我的心理甚至開始有些排斥這裡的每一個人,每一個物體。
到底是我將人心想得太美好,母后雖然姓秦,可並不是每一個姓秦的人都有著一顆為趙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赤膽忠心。
陽光照耀在臉上有些熱辣得滾燙,人心不過如此,是我太奢望。
我並沒有在秦家呆多久,甚至連秦夫人熱情的午膳挽留也委婉的拒絕了,站在秦府的院子中,舅舅有些詫異我說出的告別之辭,他有些不解的問:“才來了一會,怎麼就想著走了,是舅舅招待不周嗎?”
阿桃在我的身後吩咐隨從整頓馬車,我的面上顯露著諸多不捨,糯聲回道:“這次帶了寧文一起出來,宮裡的昭妃娘娘只許他出來半天,宸安也想多呆一會,但是舅舅現在長久住在京中,以後見面的機會多得是。”
舅舅的臉色隨即一鬆,他笑著往我身邊張望了半天:“咦,三殿下呢?我怎麼沒瞧見?!”
“秦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