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光明磊落坦坦蕩蕩,仁和帝目光一柔,嘆了口氣,“兵部的確是個難題,放眼朝堂,這件事交給別人朕不會放心,況且,朕打聽過了,承王在兵部的勢力範圍小,你幫著打壓下去了兵部對承王府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了,你覺得呢?”
秦牧隱沉默了一會兒,嘴角微微彎了起來,“皇上,關於承王府靖康王府安王府之間的事情微臣不予置喙,微臣和承王交好無非是覺得承王性子坦蕩,處事不偏不倚,可能就是緣分吧,微臣覺得不錯自然願意多走動,皇上口中說的打壓兵部承王有好處的事微臣不敢苟同,天下是皇上的天下,皇上要打壓兵部自然是覺得兵部氣勢弱了皇上能有好處。”
頓了頓,秦牧隱繼續道,“皇上什麼都看得明白,微臣說的什麼皇上該明白才是。”
他說的好處不僅限於能拿在手裡的,兵部這些年漸漸不受控制,仁和帝早就有了打壓的心思,不過一直沒尋著合適的人選,兵部弱了,得益的當然是他,仁和帝臉上有了笑,“這點你可和你父親不一樣,換成了你父親,他肯定會說我不管對誰好不好左右心裡高興,高興了就幫皇上不高興了就不管,皇上還能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不成?”
不過,那時候,他還不是皇上。
追憶往事,仁和帝心情放鬆下來,吩咐身後的太監給秦牧隱賜座。
“你母親身子骨怎麼樣了?”
秦牧隱認真回道,“身子骨好得很,上次入宮老夫人還說起了以前的事,說了什麼微臣忘記了。”
仁和帝目光一暗,還能說什麼,無非就是抱怨他罷了,當年他稍微留個心眼,他就不會死,夏氏不會死了丈夫,秦牧隱不會死了父親,北延侯府不會被眾人質疑殺了先皇,之後也不會分家,一個人拉扯一個孩子長大,仁和帝不得不佩服夏氏,更是因為佩服,心裡邊越發覺得對不起。
“秦淮一家怎麼樣了?”
秦牧隱不知皇上為何說起了他,秦淮大事一去,平時結交的朋友都不再和他往來了,秦牧飛住在家裡邊,秦淮和元氏想鬧出什麼事看著秦牧飛也只得歇了心思,秦淮和元氏不要臉,秦宅可以不要臉,可是秦牧飛,以後秦家二房唯一的血脈臉面不可能不要。
秦牧隱言簡意賅說了兩句,皇上心思一沉,“還有這種不知悔改之人,我看著她們也不用留在京裡了,免得見了不舒坦,過幾日,朕親自下了旨意找個由頭逐她們出京,至於你那位堂弟,性子若是個好的,以後有你和承王妃幫襯前途無限,若是個不好的,直接一併出京算了。這些日子京裡出了許多亂子,朕要是不管管,倒顯得天子腳下什麼都能發生了。”
秦牧隱沒吭聲,仁和帝說的那件事估計是喬菲菲被人害得毀了名聲這件事,永平侯府在朝堂上的人多,好幾人遞了摺子要求徹查算是給其中心懷不軌之人一個警鐘,仁和帝閒著的時候估計會插手過問兩句,偏生他心情不好,怒斥了兩句遞摺子的人,“黎民百姓的生存不過問,哪些地方春雨不足夏季乾旱你們不過問,閒出病來管理行不得事情了,真喜歡刑部的案子,遞了摺子,朕看在你們一片忠心的份上讓舒愛卿給你們在刑部找個差事好了。”
這話一出朝堂上再也沒有人敢拿這件事吭聲了,舒巖管理行不雷厲風行,好些大戶人家的案子他不畏強權,替百姓伸了冤,尤其前不久關於靖康王拘留百姓一事更是鬧得沸沸揚揚,靖康王孝心可嘉,然那些百姓也沒有錯啊,仁和帝當即命舒巖將人放走了,不過沒有聲張,畢竟,靖康王還要名聲呢,靖康王為了他傳了出去也會說他的不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最不能讓讓百姓寒了心。
靜默半晌,仁和帝不耐煩了,“你倒是說說你什麼想法?”
秦牧隱抬起頭,表情淡淡的,“皇上不是說了旨意了嗎?”
仁和帝一噎,臉色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