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銀錢並不多,她又是個節省慣了的,怎麼會捨得花枝招展地打扮自己?思忖片刻,臉色愈發沉了下來,東西都是人送的,在淮安送這麼貴重的禮給李芳芷,目的是什麼不需要多說了,眼神跟著冷了下來,恨不得抓起她好好扇她兩耳光才解氣。
這時候,掌櫃遞給守門的丫鬟一壺茶,說了兩句就走了,掌櫃說了什麼連氏也聽到了,感嘆黎婉身邊的僕人忠厚老實,她面前的這人竟比不得一個掌櫃。
連氏先不計較她在淮安的那些事,冷冷道“說吧,你二叔母給你去信,信裡都說了什麼?”
李芳芷滿目驚愕,連氏冷笑,“只以為你聰明?蠢材,被人利用了還不知道。”
元氏去信給她說連氏到處奔走給秦牧翼說親,她在淮安什麼訊息都得不到,元氏說她是秦家明媒正娶的媳婦,秦家尚且沒發家的時候她忙前忙後伺候,一步昇天就想把她踹了,問她收到休書了沒,她回了元氏,很快元氏又寫了信來,說趁著秦牧翼沒休了她,回京,把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秦牧翼礙於名聲就不敢休了她。
她琢磨了一番,的確,她在淮安雖然有許多人捧著巴結著,可經常被問為什麼周鷺在京裡,她回淮安了呢,她要面子,當然不會說犯了錯,一併都說是連氏捨不得宅子,讓她看看可有合適的人家,將宅子賣了再回京。
打聽買宅子的人多,她一句要問過連氏才能做主就擋了許多人,不過,那些人都是人精,心裡肯定也是懷疑的吧,這次來京裡,還有兩人打聽她還回去不,潛意識裡她想回答不,話到了嘴邊想著留條後路,“宅子還沒賣,到時看看大嫂走得開不,她要走不開我還會再回來。”
周鷺身為長媳,怎麼會有空回淮南……
連氏見她神情猶豫,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從懷裡掏出早就準備好的休書扔過去,“這是牧翼給你的,你來了京城便與我們無關了,但是,如果幫著元氏到處敗壞秦府的名聲,別怪我不客氣。”
李芳芷被連氏扔出的休書嚇去了半條命,一動不動的出了神,隨後像抓狂的瘋子,撿起休書就要撕掉。
“你撕了也沒用,已經去官府備過了,以後,你與秦家再無關係!”吐出這句,連氏的氣總算順了,元氏鬧一通無非想把秦淵從那個位置上拖下來,她由不得她這麼做。
對李芳芷,她本不想做得狠絕,如今京裡的局勢容不得她絲毫馬虎,“茹茹我會好生照顧,將來給她說一門好親事,你自謀多福吧!”連氏擔驚受怕了好些時日,此刻算是安了一半的心,“我會讓人送你回淮安,這幾年你是不能進京了。”
李芳芷癱軟在地,猛然,趁連氏起身的時候上前抱住她大腿,哭泣道,“我知道錯了,您別讓相公休了我,我知道錯了,我不與二叔母來往了,我馬上回淮安,母親,我錯了。”
如果她被休了,回了淮安等著給她難堪的人多的是,她恍然大悟過來,這些日子以來她有多糊塗,淮安的人巴結她是看她秦府二夫人的身份,她來者不拒收了許多禮,要是被休了,她在淮安哪還待得下去,抱著連氏的大腿,一遍一遍祈求她。
連氏斂下情緒,李芳芷的話是信不得了,給旁邊兩名婆子打了手勢,兩人上前,左右拉著李芳芷走了,連氏吩咐,“多給車伕些銀子,命他把人送回去,誰要把今日的事傳了出去,別怪我翻臉無情。”
連氏本就是個不怕事的,說起狠話來頗有幾分嚴厲,婆子們帶著李芳芷走了,連氏在屋裡坐了一會,想起還沒喝過的茶,“給我倒杯茶來……”
嚐了一口她就笑了,鋪子也放這麼好的茶只有黎婉想得出來了,前幾日周鷺從侯府拿了些茶葉回來,說黎婉硬塞的,她嚐了一口,果真比府裡的茶好,晚上秦淵回來,她給他泡了一杯,喝過他也讚不絕口,沒想著黎婉倒是捨得,把這麼好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