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不走了,劉晉元眉色一動,沒說話,握著茶杯,抿了一小口。
“不知表哥找我有何事?”黎婉玩著手裡的玉鐲,害怕對上劉晉元的視線露出什麼不該有的情緒來。
劉晉元注意到她的動作,心思一沉,面上和和氣氣道,“今日路過想著好久沒見著表妹來順便來瞧瞧,你現在過得很好吧?”劉晉元注意到她屋裡的擺設都是上上品,花了心思弄的,她肯定過得很好,他的心越發沉了。
黎婉順著劉晉元的視線掃了圈屋內,明白了他的意思,“侯爺待我極好,老夫人也是,怎麼,表哥擔心我過得不好?”
劉晉元手一緊,嘴角仍噙著笑,“怎麼會,表妹性子率真,別說侯爺,許多人都喜歡你呢……”
“哦?”黎婉挑了挑眉,劉晉元的話意思就耐人尋味了,許多人,她微微一笑,“是嗎?”
劉晉元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說了兩句話能感覺到黎婉語氣中的疏離,可是,劉晉元想不透為何會這般,“紫蘭,你先下去,我和你家小姐有話說。”
紫蘭身形不動,矮了矮身子,“表少爺,夫人今時不同往日,以免傳出什麼閒話,奴婢守著了,您有話您與夫人說就是,奴婢就當沒聽見,如果表少爺覺得奴婢礙事的話奴婢更不能走了,君子坦蕩,身子不怕影子斜,奴婢是夫人的人,得為夫人的名聲著想才是!”
劉晉元動作一頓,紫蘭話裡的意思擔心他壞了黎婉的名聲,忍不住苦澀一笑,“表妹,您也如此覺得?”
他沒少在黎婉面前露出為難的表情,黎婉心底嘲諷,還沒說話,紫蘭又開口了,“表少爺,雖然您是夫人的表哥,可畢竟夫人和侯爺成親了,在侯府,您還是叫一聲夫人吧,免得落人口實。”
劉晉元看向紫蘭的目光倏然狠厲起來,黎婉怒斥紫蘭道,“不得無禮!”
卻是再未與劉晉元表哥相稱,劉晉元也感覺到了,臉色變得凝重,摸著杯子上雕刻的花紋,說明了今天的來意,“關於舅母那件事,表妹有沒有什麼想問我的?”
黎婉搖頭,“事情過去了就算了吧,你投靠永平侯,做什麼事或許也是身不由己,我勸過我娘了,她說道不同不相為謀,等外祖母一死,兩家就不走動了,維持現在這樣就很好……”
一番話說得劉晉元臉色一白,維持現在這樣?今年,劉氏給劉家送年禮只送了一點滋補的藥材,說是給林氏的,往年可不是這樣,一家人的衣衫都要送好幾套,今年什麼都沒了,他張了張嘴,解釋道,“表妹說的什麼話,姑姑怕是誤會我了,近日忙也沒來得及上門向姑姑請罪,縱然我是被冤枉的,也該當面和姑姑說清楚才是!”
眉宇間淡淡的憂愁,微微低頭,緊緊抿著的嘴角,要不是瞭解他的性子,黎婉會以為他真的受了什麼委屈呢。
“哪日你與娘說吧,這種事我也勸不住!”
看夠了劉晉元這個人,黎婉竟然和他沒話說了,以前,兩人見面光是扯閒事,拌嘴就能說上一整天,基本都是她說劉晉元附和,如今,一句共同的話都沒得說了。
劉晉元抬眸,眼帶審視,他相信林氏和方氏的話裡,黎婉果真變了一個人似的,以往,他只要微微蹙眉她就著急了,問他是不是受了委屈,今日,每個字都像是和它撕破臉皮說話的口吻,可是,又稍有不同,黎婉性子直,撕破臉皮的話音量一下就抬高了,語氣惡劣得很,今日,語氣平平淡淡聽不出喜怒來。
這時候,門口傳來全平的聲音,“給侯爺請安!”
秦牧隱穿著大麾,闊步而來,黎婉站了起來,淺笑著上前,“侯爺,您怎麼來了?”沒去看劉晉元白了的臉,她讓紫薯去書房與秦牧隱說聲是擔心有人說閒話,沒料到他會來。
她的眉眼全是見著他後的愉悅,秦牧隱心一軟,“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