莙薘菜製糖?
孫瑋感覺腦子像被驢踢了,嗡嗡作響,每一個漢字都認識,可連在一起,卻像天書一樣難以理解。
他出身農家,自然是吃過莙薘菜,這玩意兒葉子碧綠,口感微甜,蒸熟了吃味道還不錯。
只是產量不高,一般都是農戶在田間地頭種上一些,冬天的時候熬湯喝,因為好儲存,算是農戶冬日裡少有的菜餚。
可這東西能製糖?
他下意識地看向葉倫身後那幾輛大車,上面堆滿了蔫了吧唧的莙薘菜,心中疑竇叢生。
忍不住問道:“您說糖,可是……可是那種進貢給皇家,雪花一樣白糖?”
葉倫微微頷首,臉上帶著幾分得意,現在的白糖是稀罕物件,老百姓別說吃了,就是聽都不一定聽說過。
但是對於現代來說,白糖是常見的日常必需品,誰家還沒有一罐子白糖呢。
這可把孫瑋嚇得不輕,他感覺自己這顆老腦袋瓜子,怕是要當場宕機,眼睛瞪得像銅鈴,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鵝蛋。
他這輩子也算是見過世面人,可從來沒聽說過莙薘菜還能製糖!
“駙馬爺,我曾聽聞南方有能工巧匠,可用甘蔗製出雪花一樣白糖。”
孫瑋一邊說,一邊在心裡嘀咕,這莫非是駙馬爺對他的考驗?
他咬了咬後槽牙,下定決心如實告知,“孫家旁系便是製出白糖的巧匠,駙馬若是需要,屬下定將秘方取來!”
想著駙馬對他的知遇之恩,孫瑋當即視死如歸,“那旁系的叔伯和家父一起研製蔗糖,偶然發現黃泥水加入其中,便能得到白如雪的糖粒。”
“那白糖本就是家父和叔伯共同研製,只可惜我父親暴病而亡,被那些叔伯佔了去,駙馬若想製糖,屬下願擊鼓鳴冤,要回秘技!”
一聽此話,葉倫眼睛頓時一亮,他沒想到孫瑋竟然還有這樣的背景。
這樣孫瑋在製糖的過程中,必然可以少走很多彎路。
“不必,那白糖乃是漳州府,泉州府進貢,工匠技藝被兩個州府嚴格把控,你去擊鼓鳴冤,只會是以卵擊石。”
那白糖被州府的官員吹噓的天上有地上物,年年進貢二百斤白糖當政績,孫瑋去討要亡父的技術,肯定不會給。
葉倫笑的格外邪佞,“況且,本殿下有更好的製糖技術!到時候他們還要找你討教呢!”
孫瑋表情訥訥,他知道駙馬天縱奇才,總有奇思妙想,但是甜菜製糖太過玄乎。
葉倫看著孫瑋那副見了鬼表情,也沒生氣,只是覺得有些好笑。
他耐心地解釋道:“這莙薘菜和甘蔗一樣,都含有糖分,只是提取方法不同,你先將這些莙薘菜洗淨切碎,用熱水浸泡,取其汁液……”
他將甜菜製糖步驟一一說明,從浸泡、壓榨到過濾、熬煮,再到最後結晶,每一個步驟都講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孫瑋聽得目瞪口呆,他感覺自己像個沒見過世面土包子,駙馬爺說每一個字他都聽得懂,可連在一起,他就完全懵了。
這……這莙薘菜,真能變成白花花糖?
這也太神奇了吧!
他原本以為自己這輩子最大成就就是造出玻璃,駙馬爺竟然告訴他,還能用莙薘菜製糖!
這簡直就是神仙手段啊!
他只覺得自己的三觀都被震碎,腦子裡嗡嗡作響,彷彿有一萬隻蜜蜂在飛舞,眼前一陣陣發黑。
孫瑋熱切的盯著葉倫,眼神中充滿了敬畏和崇拜,只覺得眼前這位年輕駙馬爺,簡直就是神仙下凡!
“駙馬爺,您……您真是神了!”孫瑋憋半天,終於憋出一句話來。
他現在對葉倫敬佩之情,簡直比那黃河氾濫還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