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了嘴,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卻只能發出毫無意義的幾個“啊啊”的字眼。
陸承映上前扶住白梅,驚慌地問:“姨娘,您是怎麼了?”
陸彥也往那邊走去,然而白梅只能手舞足蹈地指著自己的喉嚨,用沙啞的聲音“啊啊”叫著,叫到後面,眼淚漣漣,卻仍是沒有說出一句話。
“梅兒,你這是……發不出聲了?”陸彥一個反應過來。
白梅哭著點頭,動作極大。
全場一片譁然。
就在這一片雜亂之中,之前被制伏的那個高大的黑衣人忽然掙脫了陸承昀的束縛,抬手朝地面上扔了個什麼,頓時一陣煙霧瀰漫,刺鼻的氣味充盈著整個三層。
“大家捂住口鼻!”
不知道誰大喊了一聲,大家紛紛用衣袖,用手,用帕子捂住口鼻。與此同時,池小鯉靠近陸承暄耳邊,低聲道:“我看見那個人逃走了。”
陸承暄詫異地扭頭看她,即便這麼近的距離也因為濃霧的關係,稍稍有些模糊。他不由得感嘆,妖精果然就是妖精。一片濃煙滾滾中,也就她看得清東西。這算什麼?火眼金睛?錦鯉也有這種好眼力?
陸承暄在暗自編排的時候,濃煙漸漸散去,他抬手揮開面前的濃霧,聽見陸承昀喊道:“父親,人跑了!”
果然,剛剛被制伏的一群人都不在原地了,只留下侯府眾人大眼瞪小眼。
陸彥一邊派人去追,一邊走向白梅,看著她渾身的血跡,不由得有些心疼:“快進屋吧,我找大夫給你看。”
侯府這次出行人多,故而陸彥特地帶上了侯府裡的大夫。
然而聽到陸彥特別壓低了聲音的話,白梅哭得更兇了。她抬手握住陸彥的手,也顧不上自己身上渾身都是傷,只是嗚嗚地哭著,像是哭盡所有的委屈。
自從飛燕進了侯府後,她就很少能得到陸彥一對一的關心了。這些日子她想了很久,盼了很久,盼望著有朝一日陸彥也能溫柔地對自己說一句話,關心一句。
可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她千盼萬盼盼來的,會是在這麼一個場景下。
看著白梅這般,陸彥嘆了口氣,拉住她身上沒有受傷的地方,往屋裡走。陸承映看著自己的母親這樣,也是很不好受,當下轉過頭,去讓人叫大夫來。
大夫來看過後告訴陸彥,白梅身上多數都是皮外傷,沒有什麼大礙,按時擦藥就好。比較麻煩的是她的嗓子,似乎是被一種很獨特的針給封住穴位的。這種針幾乎一如血肉就會馬上消失,所以……是沒法子了。
聽到這個訊息,白梅哭得暈了過去。
對她來說,她家世沒有王雋雅好,容貌不如飛燕,唯一能讓陸彥記得的,就是她的善解人意,巧辨心思,能說出讓陸彥高興的話。如今她嗓子都啞了,她是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見白梅這樣,陸承映也是悲從心來,當晚衣不解帶照顧了她一宿,不曾閤眼。
然而這一晚,沒有一個人能睡好。
第二天,陸彥派出的人回來告訴他,沒有找到那些黑衣人的下落。陸彥揮了揮手,沒有怪他們。他其實早就知道追不到的,畢竟他這次是回故里探親,不是上戰場打仗,哪兒帶那麼多好身手的護院?幾個兒子都會些武功,陸承暄是身體原因,陸承明則是什麼都學不好,武功也如是,但自保的功夫他還是會的。所以這次陸彥出行,實際上跟著的厲害的人,沒有幾個。
更何況,第二日他向店家賠償的時候,店家告訴他,這附近有好幾夥山寨,專門打劫過路的旅客,估計他們一大家子大包小包的,早早就被惦記上了。
於是,重新坐上馬車的陸彥建議白梅不要隨同去晉城了,先回京城。京中大夫眾多,說不定有人有辦法。
白梅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