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您。”
saria笑著:“我很開心你能過來。”
蘇稚杳拉著行李箱,跟著saria往屋裡走,奧地利的建築很有特色,古羅馬和現代交融的風格,有很濃郁的民族味道。
到二樓的房間放下行李後,saria又帶著她去到書房。
書房內有乾坤,宛如小型收藏館,紅柚木書牆裡各式各樣的典藏版鋼琴曲譜,挨著一幅幅貴重的名畫,近三角鋼琴的那面牆上,高低不一地掛滿相框,照片裡,是一個姑娘從孩童到老年,在各種舞臺上抱著鮮花和獎盃的留影。
蘇稚杳仰著頭頸,一張張看過去,憧憬的眼神氾濫著感慨。
這是她夢想活成的樣子。
見她神往得久久移不開眼,saria忍不住笑了,壓出滿臉皺紋:“這架鋼琴陪伴我三十年多了,有定期調音,如果不介意,你可以在這裡練琴。”
蘇稚杳眼睛泛起亮光,激動地跳過去,一把抱住她脖子:“謝謝您!”
saria伸出蒼老的手掌,輕輕撫了撫她靠在頸側的腦袋:“剛剛,賀來過電話。”
賀司嶼?
蘇稚杳愣住兩秒,頭從她肩上離開,慢慢抬起臉:“他……說什麼了?”
“也沒什麼。”saria含笑:“只是說你不耐受,吃不了乳製品,他為我們訂了晚餐,稍後送到。”
蘇稚杳眼睫忽顫兩下,心情難以言喻。
那份解約協議像是從潘多拉盒子裡偷走的禮物,到手前,她心安理得經不住誘惑,到手後,又讓她十分的空虛。
過去的每個細節都在反噬著她,加重她的負罪感。
老天彷彿是故意要應證給她看。
後面的某一天,蘇稚杳收到一個來自國內的特運包裹,同時接到zane的電話。
當時是個中午,蘇稚杳坐在房間的窗前。
saria的別墅在維也納的郊區田園,兩扇復古酸枝木格窗向外推開,是成片的麥田和草場,當地的女孩子們穿著奧地利傳統巴伐利亞裙,胸腰抽繩緊身,亞麻面料顏色漂亮的大裙襬,在陽光金燦燦灑落的草坪上跳格子。
悠遠的歡聲笑語盪漾在空氣中。
蘇稚杳將收到的包裹擱到腿上,攏著剛吹乾的柔黑的長髮,撥到一邊用手指梳理,另一隻手握著手機和zane通電話。
zane聽聞她在奧地利準備比賽,特意抽空鼓勵她,順便給了一些彈奏上的小建議,蘇稚杳很開心,師生許久未見,一聊就是一個多鐘頭。
蘇稚杳回想起入場票的事:“之前託您的福,我才能聽到港區國際藝術節的演奏,特別精彩,下回到紐約,我請您吃個飯。”
電話裡,zane笑了幾聲:“你的入場票,是賀出的面,他沒和你說嗎?”
窗外一陣清風拂面而過,揚起蘇稚杳鬢邊的一縷碎髮,又輕悠悠落下。
她怔忡著問:“您說的是……賀司嶼?”
“沒錯,我還以為你們已經相識了。”
蘇稚杳在風中靜止住,通話終了,她還愣著,無形中有一股感召力,她若有所思垂下眼,去看腿上那個來自京市的包裹。
她鬼使神差,將包裹一層層拆開。
一隻白玉雕花的首飾盒,別有幾分眼熟,開啟來,裡面竟是她曾經搶先賀司嶼競拍下的那對graff稀世粉鑽的其中一顆。
蘇稚杳不可思議,頭緒有些亂,驚奇地順著包裹預留資訊,艱難得到寄件方的電話。
“您好,這裡是華越國際。”
耳邊響起前臺女工作人員清悅的聲音,蘇稚杳眼中的疑惑更濃,她言簡意賅地將自己收到包裹的事情複述一遍,詢問情況。
“您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