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天就是堡主的大壽之期,降龍堡顯得格外忙碌,連看起來很閒的任逍遙也時常不在身邊,偶爾見面,交待一兩句便走,倉促之間更無暇詢問凌烈的訊息。
這天晚上,練無傷正準備入睡,外面傳來一陣喧譁之聲。透過窗子看去,火光閃閃,人頭攢動,分不清有多少人,也分不清哪些是樹影,哪些是人影。
腳步聲漸漸清晰,更有些人向這裡走過來了。
瞧這陣勢,可是有事發生?練無傷心想任逍遙待自己至誠一片,若堡中真有變故,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報答這位平生唯一的知己。
上前開門,一群人也已來到門前,當先的正是任逍遙。
“無傷,你還沒睡?”見他迎門,任逍遙微微一愕。
“怎麼回事?”
任逍遙微一遲疑,低聲道:“一點小事。無傷,你可看到什麼可疑人物?”
“不曾。”
見他確是一副全不知情的模樣,任逍遙鬆了口氣:“堡裡鬧了賊,怕他藏匿起來對大家不利,所以要搜一搜。”
借著火把,練無傷可以看到任逍遙髮髻凌亂,神情憔悴,雙眼更是微微紅腫,顯然曾經哭過。而他身後諸人,也是滿面悲憤之色。心中半信半疑,若只是鬧個小賊,何用大費周章至此?退開一步,讓出道來。
眾人當下四處搜尋,自然毫無所獲。任逍遙拉著練無傷的手叮囑道:“今晚情勢太亂,你就留在這裡,哪兒也不要去,等事情安定下來,我再找你解釋一切。”說罷,匆忙離開。
這一晚,練無傷就在吵吵嚷嚷聲中極不安穩的度過。他想等任逍遙來時問問清楚,可直到晌午,任逍遙也沒露過面。莫說任逍遙,就連平時伺候用飯的丫環也不見來了。心中隱隱感到,降龍堡出事了,而且是大事!
左等右等,練無傷終於按捺不住,離開了房間。他想去尋任逍遙,便順著藤蘿架子搭成的小徑往前走,才走到一株桂樹下,忽聽一人罵道:“那姓凌的小賊到底躲到哪裡去了?翻遍了堡裡也找不到人!”
姓凌的小賊?是誰?練無傷心中一凜,駐步傾聽。
又一人狠狠地道:“這小賊窮途末路來投靠咱們,堡主帶他有如親生兒子一般。他卻恩將仇報,反而害了堡主性命,良心都被狗吃去了!這小賊若落在我手裡,一定將他碎屍萬斷,以祭堡主在天之靈!”
“請問,堡裡到底發生了什麼?”練無傷再也按捺不住,從藤蘿架後走了出來。
“什麼人?”兩名家丁見是生面孔,頓時警覺。
“別動手,是自己人!”遠遠的一聲大吼,小乙匆匆忙忙的跑過來,“這位是二公子的客人。”
他將練無傷拉回房間,這才告知事情的經過。原來昨夜任堡主同鳳凰山莊的莊主聶雲飛在水榭喝酒,半夜才歸。路經表小姐長孫茜的院子時,聽到裡面傳來呼救聲。任堡主當即進去檢視,竟是凌烈對錶小姐意圖不軌!任堡主上前阻止,反被凌烈所殺。這凌烈一不做二不休,又殺了長孫茜,連夜逃亡。
“你們怎麼就認定凌烈……凌烈是兇手?”練無傷心神激盪,聲音也不禁微微發抖。
因為這時跟在任堡主身邊的,還有一名貼身老僕。這老僕腿腳稍慢,跟進去的時候,正聽見任堡主怒喝“凌烈,你這畜生!”跟著是一聲慘叫,一個人影破門而出,躍上房頂逃之夭夭。那老僕進去一看,任堡主和表小姐已然雙雙斃命。
最後小乙道:“咱們昨晚搜了一宿,也沒見那小賊。今天一早兩位公子還有鳳凰山莊的聶莊主便分頭帶人出去搜。二公子怕你惦念,叫我先回來。嘿,這小賊,我早就看出他不是好東西!”
練無傷腦中一片混沌,只覺得一晚上的時間,天地都變色了。怎麼會是凌烈呢?凌烈怎麼會殺人?“人不是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