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呢,奶孃是皇上親自賜下來的,娘娘您這還信不過嘛?”
君言別過頭,面色不虞:“在這後宮裡,本宮除了你們幾個,還能信得過誰?讓雲遲給本宮立刻回去,聽見沒有?”
緩竹拗不過君言,她站起身子無奈點點頭:“喏,奴婢這就去通知雲遲姑娘。”
君言也知道自己的語氣急了些,她又補上一句:“辛苦你了,去叫爾歡進來吧。”
“奴婢遵旨。”緩竹暗自搖搖頭,推開屋門,爾歡正守在廊下,頭垂地低低的,一副乖順的模樣,緩竹也算是幾個宮人裡有品階的了,爾歡說話也算客氣:“緩竹姐姐安好。”
“哎,別多禮了,你快進去吧,娘娘尋你呢。”緩竹哪裡有心思和他說這些,她眼神飄向屋子裡,若有所思道:“你看著點主子,別太操勞了。”
“姐姐放心,奴才省得。”爾歡機靈地點點頭,略微整理了衣衫,隨即推門而入:“奴才爾歡給娘娘請安,娘娘萬福。”
君言這會兒子已經從躺著改變為靠著,她聲音不大,像是有些疲憊:“起來吧,你湊近些說話。”
“喏。”爾歡上前兩步,“主子有何吩咐?”
君言藏在被子裡的手,緊緊捏著床單,像是經過了一番掙扎:“你……有把握能將書信送給前朝的大臣嘛?”
爾歡聽了這話,有些詫異地抬起頭:“娘娘是想……?”
“你就說,有或沒有。”君言不欲多說,被子下的床單褶皺,君言的指節青白,像是要生生地把床單撕碎一般,可惜這些爾歡都瞧不見,他猶豫著頷首:“奴才……奴才應是能辦到的,只是主子後宮不得干政,這事兒若是讓別人知道了,恐怕……”
“這你就不用管了,你傳了筆墨來,本宮寫一封信,你尋著機會去交給唐北唐大人,記清楚了嗎?”
君言將手拿了出來,抱著被子,面上一絲表情不露。
爾歡有些明白事態的嚴重,他認真地應了下來,立即準備好筆墨紙硯:“娘娘,您說的可是前些日子皇上設宮宴宴請的那位文三元?”
爾歡伸出手,扶著君言起身,直起身子的時候,眼睛還是有些黑,君言定定神色才站穩了,挪步至案几邊上:“正是。”
君言說著,提筆蘸墨,略沉吟片刻,一行行小楷躍然紙上。
爾歡認得字兒不多,主子的東西也不敢亂瞧,低著個頭靜靜在一旁候著。
大約過了一柱香的功夫,君言吹了吹信紙上的磨痕,將它摺疊起來塞進信封,橫了橫心,從妝奩裡取出那根白玉簪子一併塞了進去,交予爾歡手上:“此事關係重大,你必得親自送到唐大人手上,明白了嗎?”
“奴才遵旨。”爾歡打了個千兒,雙手接過信封,將它藏在寬大的袖子裡。
她好似還是有些不放心,一手拉住爾歡的胳膊:“這事兒關係的不止是本宮,也不只是啟祥宮上下,牽連的人眾多,若是進了別人手裡,咱們就再無翻身可能了。本宮信你,才把事兒交給你去辦,千萬得放在心上。”
爾歡重重地點點頭:“奴才定當剛竭盡所能,將這信傳出去,娘娘還有別的吩咐嗎?”
君言柔荑緊了緊,又追上一句:“唐大人若有回信,你也得親自去取了明白嗎?”
爾歡笑了笑:“奴才知道了。”
君言這才放心下來,高度緊張的神經鬆動,一陣疲憊再次席捲而來,她苦笑著道:“扶本宮再回榻上歇會兒吧,這幾日是想的多了些。雲小儀那邊一切可都還好?”
爾歡二話不說,馬上扶著君言上榻歇息:“娘娘放心,雲小儀那兒好著呢,月份大了,趙院判幾乎日日來請平安脈,都說身子康健,順利生產應是沒問題的。”
“恩,你再看緊些,越是這種時候越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