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霜哥兒啊,你當真沒事了?”
華服婦人臉上那一抹擔憂之色還是不曾散去,雙手拿起被角,給雷霜蓋在胸前,這才看到兒子單薄衣袍上的水漬。
她側頭看向一旁侍立的侍女,臉色陡然轉冷。
“是奴婢的錯,奴婢...”那名侍女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慌忙求饒。
“和她無關,是我自己不小心。”
“還不去拿件新衣袍來?”華服婦人側頭俯視著跪在地上的侍女,語氣清冷。
隨著兩大碗七寶羹入腹,還有一大壺參茶。
看著自己寶貝兒子額頭滲出熱汗,臉色有了紅潤之色,華服婦人從一旁小侍女手中拿過錦帕,親自為兒子擦拭掉額頭、鬢角還有臉頰上滲出的汗漬。
“霜哥兒啊,你暫時還是不要出景清堂,等你阿爺氣消了再....”
剛醒過來,雷霜默默點頭,算是暫時應承下來。
送走了母親,雷霜趁著暖陽,躺在庭院中一株華蓋古樹下的竹椅上,肆意感受著舒服的空氣。
白牆綠瓦,庭院四周的各色花卉散發著淡淡的幽香,讓雷霜剛剛舒展的眉頭再次蹙了起來。
雷霜眸光緩緩掃過四周院牆下的一排爭鮮鬥豔的各色奇異花草,語氣下意識轉冷了幾分。
不知少爺為何如此,小侍女月兒放下剛剛端起的雕花青瓷茶壺,回想了片刻,回答道。
“回少爺,這是李管事命人擺在這裡,說是少爺躺床榻上,最喜歡看到窗外的花海。”
雷霜側頭看了一眼,院牆下那片花海正對著他休息的內室視窗。
若是自己醒來,還真可以看到窗外的花海景象。
雷霜右手食指輕釦竹椅扶手,略微沉吟片刻,腦海中逐漸出現一箇中年憨厚男子,負責操持雷府的外院。
“李客?”
雷霜眸光始終落在院牆下的那片花海,特別是其中幾盆開得的奇花。
“讓人去將李管事請過來,就說我要召見他。”
雷霜微微頷首,響起方才始終站在外間門口的一個男子,時不時偷看向內間臥室。
昂起腦袋,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頸,雷霜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
足足在床上躺了數日,身體渾身發痛。
雙手撐住,雷霜吃力的坐了起來,嚇得一旁的月兒躬身扶住,擔心這位脾氣越來越難以琢磨的少爺又要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忐忑之際,耳畔就傳來的雷霜淡漠的聲音。
“將那幾株花草連根毀掉!”
雷霜抬頭連點數下,幾乎是花海中品種最為名貴的幾株奇異珍品。
“少爺...”
不僅是月兒,就連守在月亮門下的幾名侍女也是一臉驚詫,那些奇珍花草可是李客管事親自送過來。
“怎麼?本少爺使喚不動你們了?”
雷霜語氣加重了幾分,甚至還咳出了聲。
心中也是慶幸,若不是自己想出來曬一曬快要僵硬的身體,還發現不了這些隱藏在花海中的異數花草。
幾名侍女不敢遲疑,小心走進花海,一步三回頭,紛紛看向竹椅上閉目養神的雷霜。
“還愣著做什麼?手腳麻利點。”
雷霜以手扶額,撐著身體微微前傾,不斷揉著眉心。
暖陽,樹下,香風拂過院牆下的花海,沒多久,雷霜就沉沉睡去。
不知不覺,他眉頭皺起,在月兒等人眼中,自家少爺或許又在做噩夢了。
“少爺,少爺....”
不知過了多久,雷霜耳畔傳來院中月兒等幾名侍女丫頭,焦急的呼喊聲。
待眼前的視線漸漸清晰,他看清了月兒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