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的出現。
引來村裡人的圍觀,很久沒見到有人騎馬,最後一次好像還是在二、三十年前。
早些年間大建設,草溝村生產隊養過馬,用來運輸貨物、木材,石料。
養馬不比養其他牲口,馬是習慣吃夜草的,相比之下,養馬要更麻煩一些,而且馬不能光吃草料,還要吃,精料,什麼高粱小麥黃豆,伺候的比自家爹孃還要親。
後來村裡分隊,馬就分給了村戶,沒有生產隊的支援,沒過多久,這些馬就因為生病,治療無效,就成為村戶鍋裡的美味。
至於現在,更沒人願意去養馬了。
養牛、養羊還能賣錢,養馬就是倒貼錢。
李紅兵騎著黑風衝進村口小廣場,柿子樹下閒扯談的村民紛紛圍上來,尤其是鐵蛋那幫孩子,更是激動的上蹦下跳,恨不得把李紅兵從馬背拽下來,自己騎上去過把癮,手裡再拿把紅纓槍。
“紅兵哥,馬不錯,讓我騎騎唄。”紅旗拄著柺杖嬉皮笑臉的靠近,爪子欠嗖嗖的伸向黑風脖子。
咈哧!
想摸大爺,你算老幾?
黑風扭頭打個鼻響,張口咬過去。
李紅兵瞬間踢腿,把李紅旗的胳膊踢開。
只聽卡察一聲。
黑風咬空,牙齒與牙齒撞擊發出清脆響聲。
紅旗額頭浮起一層冷汗。
我尼瑪!
下嘴這麼狠,要不是紅兵哥踢哪一下,自己不得沒了半個手。
李紅兵望著心有餘季的紅旗,一臉無奈。
“你真是欠的很,什麼都想摸呢!”
“這馬性子真烈。”紅旗訕笑,騰出扶拐的手在懷裡摸索,摸出小半包華子,發現拿錯了,趕忙又塞回去,再摸出半包紅梅,笑嘻嘻掏出一根遞給李紅兵。
“紅兵哥,你可要好好謝謝我。”
“咋了?”李紅兵沒嫌棄煙差,接過來反問。
紅旗生怕周圍的人沒聽到,故意用賊大聲音嚷嚷。
“你前腳剛走,後腳就有好多人拿野雞、野兔去你家,讓我半路給攔住了,特別長軍那孫子,用耗子藥拌包米,弄了8、9只野雞,一聽你這不收,臉跨的跟爹死一樣。”
李紅兵聽著聽著,忽然發現長軍扛著鐵鍬出現在村口上,連忙用眼神示意紅旗別說了,不過這紅旗說的正起勁。
“野雞吃過耗子藥就不吃肉了,這回長軍叫賠了夫人又折兵,要不你跟許隊長說聲,把長軍這小子抓起來,不是說舉報有獎!”
走近的長軍剛好聽到李紅旗的玩笑話,可長軍卻以為是真要舉報他,還要把自己抓起來,頓時氣的哇哇大叫,舉起拳頭。
“李紅旗,我曰你大爺。”
“哎幼!打死人了。”
“別打胸口。”
李紅旗身上有傷,行動不便,被長軍按在地上暴揍,其他村民連忙七手八腳的把長軍拉開。
看著紅旗鼻青臉腫的模樣。
李紅兵暗暗說了聲該,騎著黑風朝老宅走去。
李家老宅。
四輛蹦蹦車停在門口,車廂裡裝著滿羊仔和黑豬仔。
之所以叫蹦蹦車,是因為這種車開動起來一路冒黑煙,上路就通通直響,又鼕鼕地跳個不停,碰上凹凸不平的路,一顛一顛,一晃一晃,震得人的身體一起一落,搖搖擺擺,所以取名蹦蹦車。
城裡蹦蹦車很少見,首先尾氣就不達標,其次沒辦法上牌照,但農村卻很常見,因為蹦蹦車系農用車,成本低,價格低廉,走街串巷靈活,所以它是現在是農村裡最廣泛的交通工具。
大奎、福勝幾個老爺們站在蹦蹦車邊,跟司機邊抽菸,邊聊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