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浼乾嘔了一會兒,才停止乾嘔,從口袋裡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依舊頭暈目眩,於大媽扶著她在路邊坐下,緩和了一會兒,秦浼好受些了,於大媽將她扶起,滿臉擔憂。
“走吧,我沒事了。”秦浼擠出一抹笑容。
於大媽推著解景珊在前面帶路,秦浼跟在她身後,路過的街坊鄰居好奇的目光落在秦浼和解景珊身上。
於大媽急著帶秦浼回家給孫媳婦按摩,只與鄰居們簡單打招呼,也沒向鄰居們介紹秦浼和解景珊。
於大媽家是獨院,三間屋子,院子不大,比二大媽家的院子小很多,二大媽家的院子裡住著三家人,而這個院子裡只有於大媽一家,相比之下,秦浼更喜歡於大媽家。
於大媽住一間,兒子和兒媳婦一間,孫子和孫媳婦一間。
於大媽也是急性子,水都沒讓秦浼喝一口,留解景珊在院子裡,帶著秦浼直接去孫媳婦家。
孫媳婦躺在床上,見於大媽進來,坐起身叫道:“阿婆,她是誰?”
“豔紅,她是景四媳婦,就是你二阿婆經常說起的景四媳婦。”於大媽說道。
秦浼打量著於大媽的孫媳婦,臉色紅潤,長髮因沒洗很是油膩,頭上包裹著毛巾,穿著長衣長褲,還穿著襪子,很符合這個年代坐月子的形象。
一個月不洗澡,不洗頭,甚至是不刷牙,真不難受嗎?反正她是受不了,一天不洗都受不了,更別說一個月了。
豔紅對秦浼笑了笑,看向於大媽,不明所意。“阿婆。”
“景四媳婦來幫你下奶,她說按摩就能讓你奶水充足,我也不懂,反正你聽景四媳婦話就行了。”於大媽說道。
“景四媳婦。”豔紅臉上露出喜悅的笑容,二阿婆說景四媳婦懂中醫,醫術超群,她做的膏藥治好了二阿婆腿痛的老毛病,也給阿婆貼了,阿婆也是讚不絕口。
“亂輩分了,豔紅,景四媳婦是小平的乾媽,你和小平是一輩,你不能叫她景四媳婦,你要叫她嬢嬢。”於大媽糾正。
秦浼嘴角抽搐,豔紅比她大,叫她嬢嬢,這也太那個啥了。
“嬢嬢。”豔紅叫道。
秦浼沉默,豔紅敢叫,她還不敢答應。
“我叫秦浼,叫我秦浼就行了。”秦浼笑著說道。
“不行,輩分不能亂。”於大媽很堅持。
秦浼張了張嘴,最後緊抿著紅唇,什麼也沒說,她是來做事的,不是來認親的,只要她們高興,愛叫什麼就叫什麼。
“大媽,您先出去,等一會兒,無論屋裡傳出什麼聲音,您都不能進來,不然,我就不按摩了,您曾孫就沒口糧吃了。”秦浼說道。
“按摩很痛嗎?”豔紅問道。
“痛,很痛。”秦浼鄭重其事地點頭。
豔紅猶豫了,於大媽卻說道:“沒事,你儘管按摩,我孫媳婦不怕痛。”
“阿婆。”豔紅想說,她怕痛,很怕。
“豔紅,我知道你怕痛,但是,為了孩子,我希望你咬牙忍一忍,景四媳婦都說了,只要按摩後,你就有充足的奶水。”於大媽安撫道。
豔紅一咬牙,對秦浼開口。“我不怕痛,儘管按摩。”
秦浼看著豔紅一副赴死的樣子,感慨母愛的偉大。“很痛,你真能忍受。”
“我能。”豔紅沒有一絲遲疑,想到兒子飢餓得嗷嗷大哭,她被養得越來越胖,兒子卻越來越瘦,什麼湯她都喝,喝得想吐也逼著自己喝,結果還是沒奶水,她愁,全家人也愁。
“豔紅,好樣的。”於大媽拍了拍豔紅的肩,又對秦浼說道:“景四媳婦,我曾孫的口糧就全靠你了。”
秦浼望天,她又不是孩子的媽,孩子的口糧是靠孩子的媽,而非是她,她只是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