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二媳婦。”張姨媽眼明手快又捂住她的嘴,在她耳邊,低聲警告:“小聲點,我被攆出解家,你如同失了左右臂,沒人幫你對付秦浼,你被攆出解家只是遲早的事,想想你們許家的下慘。”
攻心,張姨媽最擅長,尤其是對付許春豔。
果不其然,原本震驚的許春豔,此刻眼底滿是滔天的怒潮。
父親是許家的支柱,現在父親被送去大西北勞改,多久能回來,還能不能回來都是個未知數,春望被廢了,整日頹廢消沉,母親更是整日以淚洗面,整個人都消瘦了,心疼死她了。
而她呢,天天面對仇人,又不能手刃仇人,還要像沒事人般隱忍,太屈辱了。
“我和喬言秋,你更希望誰當你的後婆婆。”張姨媽又重複地問一遍。
仇恨讓許春豔變冷靜,張姨媽放開她,這次許春豔沒驚慌失措,相當冷靜,深吸一口氣,一臉認真地看著張姨媽。“姨媽,我公公愛的人是喬言秋。”
“我要的是你公公的人,廠長夫人的位置,至於他的心,誰在乎。”張姨媽低聲說道。
許春豔想了想,說道:“我公公不會和喬言秋離婚。”
“這個簡單。”張姨媽警覺地看了一眼外面,拉著許春豔來到燒火處,低聲說道:“我和你公公成事了,高傲如喬言秋,肯定接受不了,絕對會跟你公公離婚。”
“姨媽,我公公本就是二婚。”許春豔沒有直說,言下之意很明顯。
“哼!”張姨媽冷哼一聲。“睡一次不離,那就多睡幾次。”
許春豔翻了個白眼,睡一次就被攆出解家,還想多睡幾次,痴心妄想。“姨媽,我勸您還是放棄,喬言秋的心思,您我都猜不透,萬一她選擇原諒公公,您就得不償失。”
“她不會原諒。”張姨媽篤定的開口,許春豔不信,張姨媽想了想,又說道:“當年,喬言秋被物件背叛,才不顧喬家人反對,執意嫁給你公公這個喪偶又帶著三個孩子的二婚男,喬言秋生平最痛恨就是背叛,你公公若是背叛她,絕對會跟他離婚。”
“啊!”許春豔震驚又錯愕,忍不住問道:“喬言秋的物件是誰?”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更希望我和她誰當你的後婆婆?”張姨媽顯然不會滿足許春豔的好奇心。
對此,許春豔也不執著,都是長輩們陳穀子爛芝麻的事,知道得太多,對她沒好處。
“希望你。”許春豔很是敷衍,她若是說實話,姨媽鐵定跟她翻臉。
張姨媽沒錢,孃家也窮,喬言秋有錢,孃家又富,她們雖然不待見彼此,喬言秋卻從來沒虧待過她,家裡的吃穿住他們一家三口一分錢都沒花過,有時候她還會利用小憂找喬言秋要零用錢,喬言秋對小憂很大方,給小憂的零用錢花都花不完,她給小憂存了不少。
他們一家三口,吃喬言秋的,住喬言秋的,花喬言秋的,錢存自己的。
一旦換成了姨媽,別說姨媽沒錢,即使是有錢,姨媽只會花在自己生的兒女身上,肯定不會花在他們身上。
喬言秋和公公離婚,這院子是喬言秋的,他們就只能跟著公公搬去機械廠分配的房子裡住,那邊的房子太小,院子也很小,哪兒有這個大院子住著舒坦。
“真的?”張姨媽豈會看不出許春豔在敷衍自己。
“真的真的,比黃金還真。”許春豔說道。
“那你會幫我嗎?”張姨媽問道。
許春豔嘴角抽搐,幫您,我有病嗎?心裡雖這麼想,許春豔卻沒說出來。“姨媽,這事我要跟景二商量。”
“這是我們的秘密,不能告訴景二。”張姨媽說道。
“啊!”許春豔頭痛了,瞬間想跟張姨媽反目,目前得罪了張姨媽,誰來幫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