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平平靜靜地過了三天,一直都沒有動靜兒。
柳月初有些納悶,難道那兩個被整蠱的男人都認慫了?
就算姜昌陽還沒搞明白為何傷口不癒合,那呂苫捱了打,也應該找人告狀的啊?
好奇心難以忍耐,她便讓方嬤嬤喊來了鎖子媳婦兒。
“趙大夫聽了主子吩咐,琢磨不讓他傷口癒合,可這位的傷口不用做手腳也癒合不了,因為看出了花柳病,躲在家中喝藥呢。”
“姓呂的那個嘴巴爛了,躲在家中不敢再出門,人都有些神經了,一日三餐都要親孃送到嘴邊,總惦記有人要害他。”
……
柳月初嘖嘖兩聲,這個結果的確有一點兒意外?
“膽子這麼小麼?只是喂點兒泔水,不至於嚇瘋了吧?”
“主子,喂的可不是泔水。”鎖子媳婦兒道。
“那是啥?”
“您還是別問了。”鎖子媳婦兒自然不敢說,畢竟方嬤嬤已經在瞪她。
“甭管是啥,這兩個人都遭了報應,您這口氣算消了吧?”方嬤嬤實在哭笑不得。
怕柳月初憋悶,不敢阻攔,但也怕她把事情鬧大,不好收場。
“可綰綰那邊也沒了動靜兒,也不知道她那個難纏的姑母會不會找茬。”柳月初琢磨是否要派人去問一問,她那一日也是氣上心頭,行事魯莽,按說應該和綰綰打個招呼的。
她的心思還沒落地,柳慕升魂不守舍的從外進來了。
“嗯?曬太陽呢?”他以為柳月初會在屋中,沒想到在院子中喝茶。
鎖子媳婦兒連忙請安,花椒也給他挪了一把椅子來。
僅僅三天,柳慕升瘦了一大圈,本是白嫩的面板也蠟如黃花,眼圈黑得似墨水塗過,已經幾晚夜不能寐了。
“這是怎麼了?讓月嬋給你看看,實在不行扎兩針?”柳月初明知故問,畢竟要裝不知道。
柳慕升唉聲嘆氣,“姜家已經同意退親了,今日玉貴妃也撤回了旨意,我就是來和你說一聲。”
“這不是喜事麼?”柳月初並不意外,因為郡主都已經出面。
“喜事,的確是喜事……但我不想在城內呆了,我想去跑外線,與陸冰暘換換。”柳慕升突然說道。
柳月初十分吃驚。
跑外線是他之前寧死都不肯做的活兒,因為十分辛苦。如今改頭換面,想自討苦吃?
“我可沒逼你去做事……”
“是我自己想去,與你無關。”柳慕升又重申一遍。
柳月初一時不知說何才好,莫非是在黃綰綰那邊碰壁了?
但柳慕升自己不提,她也不好開口問。
“行了,我走了,你好生歇著。”他一口水都沒喝,起身離去。
他步伐沉重得似腿上捆了鉛,耀武揚威的跋扈也不見蹤影,反而佝僂著背,好似一個小老頭兒似的。
“我是不是應該跟他說說這個事?”柳月初猶豫不決。
“您希望綰綰姑娘和大少爺成親麼?”方嬤嬤直接問出了這件事。
柳月初十分認可,“當然,綰綰的性格咱們都清楚,若能與大哥成親自是最好的。”
“可大理寺卿府卻複雜得很……”方嬤嬤道,“就算您不在意府邸名聲,但黃家甚至都不是黃大人說得算,而是姑娘的那位姑母。”
“就那個丁黃氏?”柳月初那一日離得遠,但也看到了不可一世的跋扈和滿臉橫肉。
“為何?怎麼一個府邸還不是自家老爺說的算?”柳月初的確納悶。
“黃大人乃家中幼子,丁夫人身為長姐,將弟弟一手帶大,也所謂長姐如母。而且她當年給靖國公做側夫人,也是為了這個弟弟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