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金霄心裡脹得滿當當,又有恐慌又有喜悅,目光不自覺落在蘇窈被衣裙遮住的小腹,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這裡,竟然有了個他和蘇窈的血脈。
他不知該擺出什麼表情,伸出手掌,指尖還發著抖,慢慢放在蘇窈小腹上,動都不敢動,感受著掌下的呼吸起伏。
夏瓊華連忙走到床前,說些場面話為蘇琇瑩脫罪。
這沒懷孕前一切好說,看在蘇凌兩家關係,又是凌金霄青梅竹馬,二姐妹之間的爭吵算不得什麼事。
但有孕了,態度可馬虎不得。
“喜兒,現在還不舒服嗎?你打小知道的,你大姐姐就是性子急,她沒有壞心的,你別怪她,她剛回府,對一切還不適應呢。”
凌金霄還沉浸在喜悅中,驟然聽見夏瓊華的話語,也想起了剛進門時那般混亂場面,對鄴城使了個眼色。
鄴城收到後,湊到他耳邊說明當時發生何事。
當鄴城說起蘇琇瑩衝過來想要抓撓蘇窈時,他臉色已然冷了下來,眉眼如炬,身上壓不住的躁動。
蘇窈還沒說什麼,他率先插了一嘴。
“伯孃,您恕我說句公道話,蘇窈成婚一年前後就回來兩次,這兩次都鬧得請了大夫,若尚書府不願讓她回來,您和我直說便是。”
夏瓊華訕訕一笑,揪緊手中巾帕,“金霄,你這是說得什麼話,喜兒也是我女兒,尚書府怎會不歡迎她。”
凌金霄在蘇窈的事情上向來眼睛裡容不進沙子,不留情面地繼續說道。
“上次老夫人求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次呢?換成伯孃您來?是想讓蘇窈再忍氣吞聲一次?”
前廳。
“你說什麼?她懷孕了?”
蘇琇瑩摔下茶盞,腦中那剛放鬆的弦再次繃緊,死命拽住碧鳶的衣襟,咬牙切齒問道。
碧鳶不敢得罪她,白著臉訥訥幾聲,只得點頭。
她想起兩人之前的相處,情緒轟得炸開,從座椅上起身,風風火火衝向內室,想要去質問凌金霄,正巧聽見男人維護蘇窈,非要讓她擔罪責的話語。
蘇琇瑩火冒三丈,大聲喊叫道。
“凌金霄!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才是你未過門的妻子!我憑什麼要認罪!是蘇窈她這個賤種,恬不知恥勾引你,你們都被她給騙了!”
她氣得直跺腳,本就不復存在的形象更加令人厭惡,滿口胡謅,凌金霄將臉撇到一邊,不知為何蘇琇瑩會變成這般蠢毒。
冷聲與她劃清界限。
“蘇大小姐,你該感恩蘇窈為你們全家的付出,讓你如今還能脫身後回到尚書府,繼續做你的大小姐,若沒有蘇窈,蘇家早已抗旨不遵,全家流放了。”
這點毋庸置疑。
可對於蘇琇瑩來說,就是在用針戳她心肝。
她何嘗不知,一朝被情愛迷了心智,與蔣俊傑私奔豐城,當時的甜蜜讓她心甘情願配合愛人躲避尚書府的搜尋。
兩人於豐城成婚,在她當完所有首飾後,蔣俊傑性情大變。
婆母虐待,丈夫毆打賭博,她每日都被關在柴房,手指浸在冷水中浣洗一家四口的衣物,吃不飽睡不好,有孕兩次都被蔣俊傑打得小產。
蘇琇瑩瞧著眼前高大威猛,將蘇窈捧在手心中的男人,眼裡不自覺流出清淚,仿若回到了兩人青澀的年少時。
騎馬蹴鞠,逛燈會遊廟宇,他也是這般將自己視為唯一。
哪有蘇窈什麼事,都是她鬼迷心竅,踏入蔣俊傑的陷阱中。
“金霄”
蘇琇瑩苦苦哀求,期望喚回他的心,“我們一同長大,你知道我是心悅於你的,我怎會主動逃婚呢,都是蘇窈都是她,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