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沒送到蘇窈眼皮底下。
凌金霄缺德得很,誰送來的,都不聲不響送了回去。
最鬧心的當屬刑部侍郎張達,快要致仕的年紀,為了給自己兒子謀個官,送到侯府兩名如花似玉的美嬌娘,鄴城不敢收,按照凌金霄吩咐,深夜又送回張達床上。
嚇得老太爺差點沒喘上氣來,一命嗚呼。
這種背地裡求人的事又不能遞摺子去聖上面前參凌金霄,只好忍下來。
腌臢事無人說到蘇窈耳邊,她閒來無事就在侯府裡遛彎,繡花雕刻木作,等凌金霄回府帶些大夫不讓吃的零散吃食,兩人日日黏在一起,比以前還恩愛,不知不覺,蘇窈胖了十斤,肚子也顯得膨脹起來。
蘇老夫人瞧著眼前被養得更加嬌嫩的孫女,還是覺得嫁對了。
當夜便去蘇重道房裡說了此事,打算將老家長輩請來上京,開祠堂供回崔氏牌位。
她也精明,知曉蘇窈受驚是假,想供牌位是真。
可蘇重道難免覺得彆扭,氣得吹鬍子瞪眼,膳用到一半就扔了筷子。
“大逆不道!”
“她蘇窈入了族譜,可是瓊華的孩子,如今將崔氏供回來算怎麼回事?你讓侯府那邊怎麼看她,怎麼看我們尚書府!”
蘇老夫人恨恨地剜了他一眼,厲聲道:“你糊塗!”
“當官幾十載,真是讓你變迂腐了。”
她細細剖析給蘇重道聽:“喜兒是個場面人,只要能和我們提,就代表她已經和金霄通氣了,當時咱們把喜兒認回來,侯府是知曉她身世的。”
“那也不行。”
蘇重道咬緊不鬆口,粗聲指責蘇窈,“她就是忘本了!她母親剛去敬安寺做姑子,現在就要把崔氏供回來!蘇窈安得是什麼心!”
翌日吳嬤嬤來侯府,說明了老太太和主君之間的對話,惹得蘇窈直翻白眼,伶俐對吳嬤嬤說道。
“父親慣會做戲,母親在家時也不見他百般維護,姨娘踩在母親頭上他不吭一聲。”
吳嬤嬤訥訥,瞧著如今愈發尊貴的蘇窈,又憶起十年前那個冬天,她不耐煩地從府外領來個女娃娃,衣裙不合身,人也畏畏縮縮的。
誰知如今竟能成了世子夫人,這步子邁得,旁人可跟不上。
“罷了,等過幾日再說吧。”
蘇窈懶洋洋地擺擺手,示意小谷給吳嬤嬤塞了個大荷包,沒空著手回尚書府。
蘇老夫人問她蘇窈生氣沒,吳嬤嬤掂量著懷中荷包的重量,搞不明白蘇窈心裡想的什麼,只是把話原封不動傳給了蘇老夫人。
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直至蘇窈半個月後再登尚書府門,她們算是搞懂了。
這次蘇窈依舊沒有空著手來,上午宮裡派御前太監到侯府封賞,轉頭她便拿著賞賜回尚書府,說是來送禮,實則不然。
小谷跟在她身旁,手裡捧著從宮中御賜的黑紅托盤,托盤上擺放著誥命服和頭冠,珠羅玉翠,寶氣珠光,剛進主院前廳,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視線。
她們一早就聽聞今日聖上大肆封賞侯府,不僅允了凌金霄建府申請,還賜了爵位,凌家該是建朝以來最受皇恩的家族,一家三侯,羨煞旁人。
也足以證明,還是軍功拿人。
蘇老夫人看見蘇窈這做派,豈能不知她是為何而來,這糟心事又不是她不許,冤有頭債有主,她就不摻和了,就當是沒瞧著那盤誥命服飾,喜聲問道。
“這肚子大起來了,還有幾個月啊,大夫怎麼說?”
蘇窈眼底笑意更深,輕聲答。
“還有四個月,大夫說應該是個小姑娘,我和金霄也都想要個女孩。”
蘇老夫人臉色僵了一下,但很快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