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至死方才罷休。
在場的所有人目睹著這殘忍的一幕,無不心驚膽戰。尤其是當他們看到那男子痛苦不堪的模樣時,心中更是充滿了恐懼和絕望。於是乎,原本還有些猶豫不決的人們紛紛表示願意將自家所有財產盡數獻出,只求能夠保住性命。更有甚者,因過度驚嚇而直接暈厥倒地,不省人事。一時間,整個場面混亂不堪,求饒聲、哭喊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薛仁杲剛剛率領著浩浩蕩蕩的大軍回到蘭州城,還未來得及喘口氣,便接到了父親薛舉十萬火急的召見令。他不敢有絲毫耽擱,甚至連身上厚重的盔甲都來不及卸下,便腳步匆忙、神色慌張地朝著父親所在之地飛奔而去。
此時,薛舉正與幾位心腹謀士圍坐在一起,面色凝重地商討著軍國大事。當他看到兒子薛仁杲風風火火地闖進來時,原本緊皺的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川字,心中的怒火更是噌噌地往上冒。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指著薛仁杲的鼻子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訓斥:“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論才能和謀略,你確實足以成就一番大事業。可你那生性嚴苛酷虐的性子,對待他人不知道施以恩惠,長此以往,終究會讓我們薛家的家業和國運毀於一旦啊!”
面對父親的責罵,薛仁杲卻只是不以為然地輕笑一聲,然後滿不在乎地反駁道:“爹,您這話可就不對了。我這不都是跟您學的嘛!”說完,他還挑釁似地揚了揚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倔強和不服氣。
“你這個不孝子啊!”薛舉怒目圓睜,指著眼前的兒子大聲呵斥道,“我可警告過你無數次,如果再敢虐待那些戰俘,我絕對不會輕饒了你!如今朕剛剛登上皇位,正想樹立一個仁德愛民的好形象呢,可不能讓你這小子的殘暴行徑而把我的好名聲給敗壞掉!”
薛仁杲站在那裡,低著頭,心中雖有萬般不情願,但面對威嚴的父親也不敢造次。畢竟,他很清楚論起殘暴來,自己可比不上那手段狠辣的父親。於是,他只好訕訕然地輕輕點了點頭,並低聲應道:“好……父親大人息怒,孩兒知道錯了。”然而,他低垂的眼眸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怨懟之色。
“知道錯就好!杲兒啊,你可曉得那李淵已然率領大軍成功地攻佔了關中之地,並堂而皇之地登上了皇帝寶座。這可是當前局勢中的一件大事,咱們不得不慎重對待吶!”薛舉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的兒子,見其神色間有了些許悔意和收斂之意,心中的怒火也稍稍平息了一些,緊接著便將話題轉到此次喚他前來所商議的重要事項上來。
“這又有何難?本太子只需率領大軍直接將其一舉殲滅即可。難道說,咱們會懼怕李淵那個老傢伙不成?”薛仁杲一臉不屑地輕哼道。
一旁身為任衛尉卿的郝瑗聽到這話後,心中不禁一緊,連忙上前拱手施禮勸說道:“太子殿下,請三思而後行啊!據末將所知,李淵手下的兵力多達三十餘萬之眾,且此人已成功佔據關中要地,更是趁機吞併了大批原本屬於隋朝的勢力範圍。不僅如此,他們手中所擁有的武器裝備精良無比,糧草儲備亦是十分充足。面對這樣一個強敵,咱們實在是不能掉以輕心吶!”
“微臣這裡倒是有一個小小的建議,但不知是否可行啊?”郝瑗一邊說著,一邊用眼角餘光觀察著薛舉的反應。
聽到這話,原本有些焦急的薛舉頓時來了精神,忙不迭地回應道:“哦?快快說來聽聽,究竟是什麼樣的良策?”其眼中滿是期待之色。
得到允許之後,郝瑗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才緩緩開口:“依臣之見,如今局勢對我等稍有不利,若想扭轉乾坤,或許可以派遣使者前往突厥軍中,請求他們出兵相助,而後我們便可藉此兵力再次揮師南下,必能勢如破竹,取得更大的戰果。”說完這番話,郝瑗靜靜地站在原地,等待著薛舉的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