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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林加科夫面無表情地將禮帽和外套都掛到衣帽架,然後坐到沙發上。有時候人太無語真的一時講不出什麼話。
“所以為什麼要辭職、我是說,偷偷溜走。”
“我打算去莫斯科,我想我該去見見高爾基先生。”契訶夫有些躊躇地重新坐下,一時沒有說出重點,畢竟,那事關他一直隱藏的秘密。
面對這種廢話,布林加科夫發現自己比預料的有耐心:“為什麼?莫斯科那邊不缺醫生,甚至連我這種還算稀罕的治癒系異能力者也沒人想著花些工夫把我挖過去。”如果有人願意就好了,他也想去莫斯科
“其實,我也有異能力。”契訶夫終於還是說出來了,“我想,我去莫斯科應當不是去當醫生的。”
“雖然我並不討厭當醫生,也很樂意治病救人,但是,果然行醫救不了俄羅斯。”
“”這個小古板在跟他說什麼?
布林加科夫瞧了瞧他文質彬彬的後輩,從他不修邊幅的灰褐色中長髮到總是低垂著的灰藍色眼睛,從樸素老舊的彷彿從祖父那裡繼承而來的銀邊帶鏡鏈的眼鏡和常年穿著的舊款黑風衣,到他那弱不禁風的小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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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異能力?安託沙,我沒想到你也會有這種雄心壯志。畢竟你剛來的時候甚至還沒完全克服暈血。”他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哦,是的,我不該忘記你才20歲,正是充滿抱負的年紀,我當年比你現在更年長兩歲時仍是這樣躊躇滿志地要上前線。”
契訶夫十分明智地忽視了後面的話,只誠懇地坦白了自己的異能力:“我的異能力叫做變色龍,是一種和模擬與改變有關的異能力。我曾數次用這個異能力躲過一些不懷好意的人。”
看來他是認真的。理所當然,安託沙雖然有些不合時宜的幽默,但並不是那種態度散漫不正經的人。“好吧,聽起來是個很適合諜報工作的異能力。但我想,高爾基身邊不缺這類人,你的性子也不適合這種工作。”
“我想,不會是諜報工作。雖然我打算去找高爾基先生,但是也未必就投靠他。只是我的正義感和責任感已令我無法再隱瞞下去。”
“布林加科夫先生,你說的很對,我甚至花了好久才克服暈血,也從不敢與人起衝突,我的性格離勇敢無畏相距甚遠,甚至稱得上膽怯和優柔寡斷,並不像是《死魂靈》中描寫的俄羅斯大地缺少的勇士。”
契訶夫面對被指出的缺陷毫無脾氣,而是又習慣性的自省自嘲起來。
布林加科夫卻恍然大悟:“我說你怎麼突然做出那種決定,我真不該推薦你看那本小說。”
契訶夫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頭,靦腆笑道:“不,我真的很感謝您給我推薦了這本小說。”
“我想我這輩子都無法忘記這位作家了。他使我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勇氣。”
布林加科夫麻木地點點頭:“好的,我已經完全明白了,安託沙。”
“我的建議是,你退掉明天的車票,先冷靜幾天。不要被一時上腦的激情所掌控,你看我現在就很後悔當年沒多想就加入了志願軍。”
說完他又怕這孩子是遲來的叛逆期到了,又補充了一句:“當然,你不像我,你可以離開這個該死的荒涼的地方,過段時間我給你批個假讓你去旅行,想去哪兒都行,怎麼樣?”
但契訶夫的眼神毫無波動,布林加科夫一眼便看穿了他藏得有點深的倔強:這孩子果然是叛逆了。
“布林加科夫先生,請您不必擔憂過多,事實上,我已經想好了,我就去一趟莫斯科,找到高爾基先生,把我的想法告訴他。”
“或許得拜託您為我寫一封給綏拉菲莫維奇先生的推薦信,否則我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