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隨便。”
“那就簡單點,烤麵包如何?我記得冰箱裡還有存貨。”
“……好。”
“要不,你去洗個澡先?”
“……好。”
別開視線不敢與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對視,方息手腳侷促的爬下床,腿腳發虛的直接光著身子溜進浴室,而那始終落在後背的視線切實的刺得他全身發痛,不用看,也能知道自己的背影有多狼狽。
而直到比體溫稍高的流水從花灑中劈頭蓋臉的噴。射下來,方息才被激靈到般開始慢慢回過神來。
儘管記憶讓人感覺不真實,但他也的確還清楚的記得,是他主動撲吻,變著花樣折騰,對方溼漉漉的眼與舌,那些讓人體溫升高的喘息,逼人直達天堂的緊緻,以及,他在那樣的情動之下,所應下的承諾。
水寸寸流淌過身體,沖刷著一夜歡。愉的證據,方息怔忪的站在一片熱氣騰騰裡,看著鏡子裡那個已經被水霧蒙上的,模糊不清的虛影。
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君子,甚至,連道貌岸然,都談不上,然而在他過去三十年的人生裡,還真的的確確是,不曾做過這樣辜負別人的事情。
他不會腳踏兩隻船,就算有了旁的心思,也會第一時間通知當事人,他不願意抻著別人耽誤彼此的時間,他是講究好聚好散的。
而如今和秦風宇,算上這次,已經上過三次床了。
第一次可以說是酒後亂。性,他自認為也說的足夠開了,無論秦風宇那邊怎麼想,反正他自己是問心無愧。然而第二次,若說那麼點酒精就讓他醉了,簡直就是鬼扯。即使寬慰自己說是氣氛釋然,對方勾引在先,也著實勉強。他好手好腳一個大男人,若當真不想,完全可以推開對方。
而這一次,就更加的無從辯解。
氣氛、環境,都不對路,更甚至,他之前連半點酒精都沒沾。
從浴室出來,桌上已經擺好了牛奶麵包果醬沙拉,甚至還有一盤微波過的香腸和幾個色澤漂亮的煎蛋。
秦風宇推門走進來,手心裡還捧著一個竹編小筐,裡面翠鸀的生菜被擺成各種隨意散亂的形狀,每一個葉片上都閃耀著剔透的水珠。
“我看廚房裡還有生菜,就順手洗了點,是夾麵包還是拌沙拉,你自己看著弄。”
男子穿著樣式簡單的白襯衫,領口微微敞開著,隱約可以看到裡面印著可疑飛紅的鎖骨。眼皮不安分的跳了幾跳,方息趕快別開視線,生生將目光上移了幾寸。秦風宇的頭髮溼漉漉的,面板也泛著水潤光澤,那樣子分明是在弄食物之餘,也隨便在哪個房間衝過了澡。
不得不說,私人教練規劃出來的身體素質,與他這種散養出來的,到底是有差距。一夜狂亂,就算慢吞吞衝了熱水澡,他也仍舊腿腳乏力,精神不濟。反而觀之,秦風宇在打理兩個人的吃食之餘,還有精力洗個戰鬥澡,甚至還能面色紅潤氣定神閒……
“方息?不把頭髮吹乾再吃飯麼?”將竹筐擺到餐桌上,秦風宇轉過頭來看到他直愣愣的站在那裡,眉間便淺淺的皺了一下。
需要處理的何止是頭髮?
做出恍然大悟狀的乾笑兩聲,方息下意識抓緊了圍在腰間的大浴巾幾步蹭到衣櫃前,隨便摸了身居家服就手忙腳亂的套了上。
雖然也覺得在兩人已經赤。裸相見過後再遮遮掩掩,著實有些矯情,但此刻面對著秦風宇的衣冠整齊,他這種只圍著一塊遮羞布的狀態,也確實是不太妥當。
將一身沖刷不掉的各種痕跡暴露在當事人面前,就已經讓他有種坐立不安的罪證感,更何況,他與這個當事人的關係還不清不楚的。
只不過,這個當事人比較起手腳發硬的他,倒是顯得淡定大方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