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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第2/5頁)

2,心念成灰

這一覺,睡了好久,彷彿靈魂脫離身體一般,輕飄飄的。有很長一段時間,大腦只被黑暗和死寂籠罩,沒有一絲夢境。真想就這樣沉沉的睡著,永遠不要醒來。這樣便不會再有任何痛苦了。可老天偏偏喜歡捉弄苦難的人,正當拉姆在這無邊的黑暗中沉溺時,一樁樁前塵往事突然像漫天的飄雪般撲面而來……

血腥的戰場、阿爸阿媽的逝去、殘忍的酷刑、塔娜公主的責罵、扎巴德的冷漠、雍吉措的挑釁……

恐怖的夜色中,戴著面具的神秘男子,瘋狂無情的掠奪。

痛,再次席捲了身體。輕蹙眉心,淚,如同心尖的鮮血無止境的肆意橫流,滴在枕邊、滲入髮絲……

周身的感覺已不再是那樣的冰冷,身下原本堅硬的亂石堆似乎變得異常柔軟,熟悉的氣息重新瀰漫在迴歸的意識中。

緩緩睜開雙眼,其實在睜眼之前,透過飄散在空氣中的檀香,拉姆已經確信自己回來了,回到了那個熟悉的寢宮,那個自己曾經一度認為是自己今後乃至一生可以稱之為家的地方。

那個男人就坐在自己身邊,寬厚的背映入眼簾的瞬間,拉姆的情緒再也不能自已,壓抑在胸中的傷感砰然炸開,化作苦苦的淚水,蝕骨*般痛徹心肺……

雙手緊緊捂住嘴巴,她不願讓哭聲驚擾任何人,也不需要任何安慰。心念成灰,又豈是幾句慰藉能修補的了的呢?

似乎是感覺到拉姆壓抑的哭泣,男人轉過頭望著她,那紅腫的眼眶提醒著躺在床上的女人,他哭過了。

“為什麼救我?”張口吐出這樣的疑問,一個嘶啞的聲音響起,拉姆幾乎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的聲音。

“為什麼要跑出去?!”哽咽的聲音,卻是那樣狠狠質問的語氣。扎巴德將頭轉了回去不再看她,也不再說一句話,甚至連簡單的安撫也沒有。

拉姆亦把頭別向了另一面,只在心裡反反覆覆的回答著:因為我想見你!可這話終究是說不出口的,白吉拉姆明白,他必定已將自己看做恥辱的象徵。

沉默半晌,扎巴德起身走出了寢宮,只給拉姆留下一個決絕的身影……

“啊……”

門外,傳來扎巴德一聲撕心裂肺的咆哮。

酥油燈的火苗微微跳動著,拉姆瞪著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天花板上華麗的彩繪,那些鮮豔的色彩此刻卻是無比的刺眼。淚水早已流乾,乾澀鹹脹的雙眸定是毫無生氣,就連那塗著金粉丹青的鳥兒都在嘲笑她。

這一夜,定是無法入眠。

……

懸崖邊,一個高大健壯的白色身影佇立在那裡,沉默的盯著無邊的夜空。突然,他一個轉身,衝著旁邊的崖壁揮拳砸去,殷紅的血順著指縫流淌,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不停地揮拳,不停地發洩。只把這堅硬的崖壁當做那個可惡的男人!恨,填滿了整個心臟。他恨不得捉住那個混蛋,將他碎屍萬段!可現在究竟是誰做的竟已無法查清。當扎巴德在一個廢棄的窯洞找到悽慘無比的拉姆時,四周早已看不見一個人影。

打得沒有了力氣,卻又朝自己的頭拼命地捶打著……是的,自己沒有理由去責怪拉姆!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沒有保護好她,讓她承受了那煉獄般的侮辱!若不是雍吉措惴惴不安的跑到議事廳,告訴自己拉姆身上有很多傷口,自己怕是直到現在還在和拉姆賭氣。想起那些密密麻麻幾乎遍佈全身的小針孔,還有那斑駁可怖的於痕、咬傷,心就彷彿有刀在割、火在燒。

“那些日子,拉姆姑娘天天都去議事廳門外等你,被塔娜公主遇到了,就是一通折磨!可她每天還是會拖著滿身傷痛站在那裡,心心念念盼著國王陛下能看她一眼,跟她說句話!可你就是不理她!她天天去,天天增加新傷,天天換不來陛下的憐惜!事實上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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