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試一試,我才惶然起身,心裡雖有了譜,卻很是無措,對面的雋行,沂桀,沂禮都將我看著。
“好一個清水出芙蓉的美人兒。” 阿克佔紀函看著我,雙目跳成了兩顆桃心,我沉默不語,太皇太后補充道,“她名叫朝昔,雖然不是公主,卻自幼為六皇子收養,六皇子對她悉心栽培,疼愛有加,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妹妹一般看待,她的才貌,並不遜於我們啟南的公主。”
這番話實在是讓我又驚愕又覺得可笑。太皇太后還是容不下我,也不願看見我這樣的女人還待在沂丞的身邊,影響他的一生,這樁姻緣也算是便宜了我,雋行沒有猜錯,沂丞果然放棄了我,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那便順著他們的意,我倒是想看看,若是我答應了,雋行會如何?他肯就這麼輕易的放過我?
我微微笑了笑,“那就獻醜了。”
阿克佔紀函果然春心萌動,一出口,便是“靨笑春桃兮;雲堆翠髻,遙遙遇佳人,可遇有情之郎?”
我閃動了一下眼眸,阿克佔紀函這句詩表達了他愉悅之情,我卻如何,聽了分外感傷,凝眉想了想,便續接道,“迴風舞雪兮,顧盼芳華,無情勝有情……可有綰髮之人。”雋行正和禎王妃一樣,含笑看著我,只是那笑,似乎一點深意,唯有我懂,可懂又如何,我聽到了拍掌聲,是沂丞,他也笑著,說,“好。”
“昔兒雖不是公主,卻更勝公主,為兄真為你感到驕傲。”他淡笑的看了我一眼,說罷,一杯酒仰頭而下,即便有人感慨,大概也只在心裡,今日這宴會上,我,不是他瑞王爺的女人,而是他的義妹,沒有人會點破。
“昔兒姑娘當真是才貌雙全,小王非常佩服。” 阿克佔紀函看著我,眼裡寫著“志在必得”四個字,他爹也在一旁笑呵呵的看著。
“我們元壤有個習俗,女子若是對上了男子的情詩,便是默許了男子的心意,但是男子須取出貼身玉佩系在箭上,且一箭穩穩射中靶心,才有資格娶女子為妻。”
“哦?有意思。”沂寧挑唇笑了笑,仍是那一貫的玩世不恭,“既然如此,來人——給朕備弓箭。”
這又是一出有意思的戲。不論結果如何,都值得讓人期待。
阿克佔紀函滿滿自信的揚起弓,倏地一下,箭離弦,我閉了閉眼,很快,我聽到很多的叫好,我睜開眼睛,沂丞仍是一臉的清淡,似乎結果已在預料中,和沂桀的沉凝不同,雋行正笑看著我,好戲還在後頭,我從他眼神偏讀出這幾個字。
阿克佔紀函轉過身來看著我,在我眼中尋找著傾慕之情,可我的眼神大概讓他失望了。
這時,那頭章臺的姣默忽然起身,莞笑道,“小王子箭法果真令人歎服,只恐怕與我六皇兄相比,還差一些火候。”
沂桀似乎想勸住姣默,可到底遲了,我看見了太皇太后眼中的訝異,姣默這一舉,明顯不在她如意算盤之中。
“皇妹這句話可說對了。”沂寧這時也笑道,看著我的目光,那一瞬,卻忽然變得很深,“六哥不但箭法入神,棋藝也是出神入化的,昔姑娘從前每每與六哥博弈,關鍵之時,卻總是棋差一招……”
我心裡一個驚徹,沂寧似乎意有所指,再看沂丞,他仍是端著酒杯,卻沒喝,面上也不辨情緒。阿克佔紀函年少氣盛,又是在這樣的場合,聽聞有人比他更厲害他自然是不服氣的,定要和沂丞一較高下,太皇太后也不好在這個時候拂逆了他人的意思,也只有這麼不是滋味卻面帶笑容的看著。
沂丞起身來,緩緩揚起手中的弓,我知道他箭法一向極好,可這次,我卻從他眼中看不出一個焦點,他做著這一切,似乎都很空洞。
那一箭方向微微偏移,並未朝著靶心直去,我暗歎,卻又不知,該嘆息些什麼。忽然此時,一個玉色酒盞極快的從另一邊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