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
“對、對,正是如此啊!”
而其餘的人等,也是眾口一詞道。
“噯~,何至於此,諸位,過譽、過譽了。”
李益得意非凡地和李忠交換了一個眼色,頻頻搖手謙遜道。
“嗯,阿梨這孩子,真可謂是善解人意,乖巧、機靈得很哪!”
站在帷幕之後的武氏,也不禁欣然說道。
“唉,難為阿梨姐姐了。”
李丹鳳卻是百般無奈道:“其實,爹爹他何苦非要將我吹噓若此呢?鳳兒自知平凡無奇,不願意這樣浪得虛名,自欺欺人。”
“夠了!鳳兒,休得胡言亂語!”
武氏面色一沉地呵斥她道。隨後,又稍微地緩和了一下兒口吻,輕輕地拉起她的手來,柔聲叮囑她道:“鳳兒,你也應該懂事一些了,可千萬別辜負了,你父親的這一片良苦用心哪!”
李丹鳳悄然地抽回了手,自顧低頭不語。
此時臺上一柱香盡,恰巧兒,就趕在香火熄滅之前,武思義和王仁同時舉手示意,元香和盛芳二女雙雙上前收取了詩箋,轉交給了阿梨。
阿梨按照收卷的次序,先是審閱透過了武思義的題詩,就手兒遞給了元香,並吩咐她,將之貼上到了唯一剩下的那一幅,“冬景圖”之上;隨即再看王仁的詩作,見是一首和武思義巧之又巧,同名、同體的五律,其詩文曰:
“題冬景圖——詠水仙 蜂蝶絕蹤日,花開寂寞深。骨託鵝卵石,心寄水晶盆。一眾登師譜,唯卿得月魄。清靈誰可解,渺渺對黃昏。”
阿梨連讀兩遍後,提起筆來,圈上了第六句最後的那個“魄”字,又在其上方,寫上了一個小小的“魂”字,把它交還給了盛芳,不勝惋惜道:“請代我轉告王少俠一聲:這個頸聯末尾的‘魄’字,明顯乃是‘魂’字之筆誤。否則的話,當可列為佳作一首,和武公子的詩作,並列取中了。唉,真是令人惋惜呀!”
那王仁收回詩箋一瞧,果見如是,心中難免懊悔異常,卻也只能是徒喚奈何罷了。
“五屏題滿,一柱香的限時已到,”
元香見狀,便揚聲宣告全場道:“敬請各位少俠收起筆墨,正襟端坐,也請臺下的諸位,莫再喧譁、議論,靜聽我們獨孤姑娘,一一評判詩作。”
“首先,這‘春景圖’一題,乃是朱振宇朱公子所作的七絕一首,名為‘春曲’,詩云:‘春來春去又迎春,春到勸君多賞春。春去春來春易逝,人生哪得百年春。’”
阿梨於是站起身來,面向著眾人,率先從“春景圖”一屏開始,依次點評道:“此詩貴在立意新巧,尤其以末尾一句,化腐朽為神奇。可見朱公子他胸懷豁達、閱歷豐厚,造詣頗深,甚是難得。”
“今日能夠得到阿梨姑娘的清音一讚,固然是榮幸之極,但這樣欺瞞於她,實在不是什麼大丈夫所為。”
阿梨說到這裡,稍微地停頓了一下兒,正待往下續言,那朱振宇的心中,卻已是羞愧難當道。一念至此,便即站起身來,作揖致歉道:“承蒙獨孤姑娘的謬讚,不過,在下其實胸無點墨,從來都不會做詩——這首歌謠,實乃為一名樂師所作,在下不該一時鬼迷心竅,厚顏無恥地拿來冒名頂替了,委實是慚愧之極,還請姑娘,降罪處罰。”
“這首詩作,我原本就在暗暗質疑,不該出自於少年之手。”
阿梨一怔,反倒心生敬佩道:“可他居然有如此的勇氣,當眾道出實情,其內中的品格,卻是貴重得多了。”便微微點頭一笑地還禮說道:“正所謂:‘知恥近乎勇’——難得朱公子這般地胸襟磊落、坦承不諱。但既然你已經自行道出真相,便可不算作弊,就只當作是棄權好了。咱們且回過頭來,只論詩作:此詩的立意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