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咱哥倆能好好嘮嘮不,多大點事兒啊,我砸你那幾塊玻璃,我花個一千塊錢給你換幾塊新的,行不行啊?那也不算個事兒呀,可我兄弟被你弄成那樣了,這看病咋也得三四萬塊錢呢,你看你咋也得給我兄弟拿點醫藥費呀,大春啊,你就拿點醫藥費吧,你海哥我也不跟你計較了,以後咱哥們兒還是哥們兒,那活兒我也不幹了,行不?”於長海這是徹底服軟了呀。
郝樹春一聽就不耐煩了,“長海啊,我憑啥給你兄弟拿醫藥費呀?你兄弟來砸我玻璃,我沒找他要錢就不錯了,你兄弟手被砸那是活該,聽見沒?有能耐你就來炸我鞋城,沒能耐就消停待著啊。長海,我可不跟你嘮了啊,我他媽跟你喝那頓酒都後悔了,你這人咋這麼活不起,賴賴唧唧的!”
這一下,於長海心裡那滋味兒,就跟掉進冰窟窿似的,一下子涼到谷底了呀,別提多憋屈了。
心裡想著,郝樹春要錢有錢,要兄弟有兄弟的,我明著肯定幹不過他呀,我可不光是窮的事兒,就是人也沒他硬實啊,我就算加上我弟弟,也白扯呀,郝樹春手下那些兄弟,像孫鵬村、拿著板斧的那幾個,都挺猛的,還有張俊來、張宇啥的,根本惹不起呀!
於長海越想越鬧心,乾脆喝酒去了,開著車就走了,他心情不好,開車就奔他那相好的那兒去了。
在汽車廠那塊兒有個彩蝶歌舞廳,他那相好的就在那兒呢。
於長海可是有媳婦的,這女的就是個小三,叫楊春蝶。
於長海回到這汽車廠的夜總會里,一進屋,那心裡的憋屈勁兒就更大了,悶頭就開始喝酒,想借酒消消愁啊。
這彩蝶歌舞廳的大姐一看,就發現於長海不太對勁了,就問他咋回事兒。
於長海不耐煩地吼道:“別雞巴墨跡,逼逼賴賴的,給我滾犢子!”
從晚上六點多,就這麼一直喝到晚上十一點,越喝越多,越多心裡就越鬧心。
於長海這時候心裡就想,“操你媽,郝樹春,你這不欺負我嘛,你這不是玩我呢嘛,你拿我於長海不當回事兒呀,你埋汰我,說我上四平讓人扔豬圈裡的事兒,還說我玩假的,又把我兄弟手砸了還不給拿錢,我在長春以後還咋混呢?哼,你說我玩假的,我今兒就給你來把真的,我就不信了,能咋的!”
要說這於長海從出道到現在,就玩過那麼一回真的呀。
就在兩千年四月十六號還是四月十七號那天,有人聽沒聽著“砰”的一聲巨響,就在長江路鞋城那附近?
老人們都說,那聲響就跟煤氣罐爆炸了似的!
第二天,長春日報的新聞都登出來了,說昨日有個鞋城爆炸了,說的就是這麼回事兒。
這於長海喝多了,迷迷糊糊的,跑到楊春蝶床底下,“咔嚓”一拉,嘴裡罵罵咧咧的,“操你媽,說我玩假的,我拿兩個真的!”
說著就從床底下掏出兩個小香瓜,往兜裡一揣,那副樣子,想想也是,於長海瘸著腿,留著小連毛鬍子,邋里邋遢、賴賴唧唧的,還一口大黃牙,開著他那捷達車,“咔咔咔咔”就出去了。
那時候也不咋抓酒駕,他這點子不好,也就是趕上了。
於長海開著車,眼瞅著快到步行街那兒了,一拐彎,巧了,正好碰上查治安的,順便也查酒駕!
有十來個交警在那兒設著路障,“叭”的一下就把於長海給攔下來了,喊著:“靠邊停車!”
於長海把車往那一停,瞅著交警不耐煩地問:“幹啥呀?啊,不是同志,出啥事了呀,媽了逼的,不認識我是誰呀?啊,我他媽是汽車廠的於長海,把你們老大叫來!”
那時候的小交警一聽,心裡尋思,這大哥看著挺社會呀,咋這麼橫呢?
其中一個就說:“找我們頭兒啊,肖哥,過來一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