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家麵館,一看就知道有些年頭了,煙燻火燎的,散發出一股蔥蒜的香味。
王為似乎對這家麵館很熟悉,徑直進去,在靠窗的位置一屁股坐下。
「老闆,來兩碗餛飩麵,多放點蔥花……」
這回張方倒是不反對。
剛才吃中飯就沒吃飽,急匆匆跟著王為往外跑,這當兒肚子餓得咕咕叫。吃碗餛飩麵也很不錯。不過在王為對面坐下來的時候,張方還是十分惱火,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
王為也不理他,只是專心致志地等著餛飩麵上桌。
早已過了飯點,麵館裡一個客人都沒有,清靜得很,很快,老闆就做好了兩晚噴香的餛飩麵,吆喝他們自己去端。這家店還是老規矩,端面得客人自己動手。
王為還是一聲不吭,過去端了兩碗麵過來,一碗放在張方面前,自己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來。
張方依舊還是氣鼓鼓的,也是拿起筷子就吃。
別看張三哥很生氣,吃麵的速度超快,王為還在有滋有味地品嘗著餛飩麵的美味,這位就已經吃完了,擦擦嘴,點起了煙。
吃飽了肚子,張方覺得自己滿腹怨氣似乎發洩了不少,沒有當初那麼生氣了。
「如果,人真不是單曉天殺的呢?」
張方正抽得愜意,冷不防王為忽然迸出這麼一句來。
「你說什麼?」
「我是說,這個案子,並非沒有疑點,萬一單曉天真是被冤枉的,真兇另有其人呢?」
張方大張著嘴,不知該怎麼說他了。
這人鐵定是腦子進水了,那麼簡單明白的案子,鐵證如山,法院都已經判了,就等著單曉天挨槍子結案,偏他卻有這麼多古里古怪的想法。
「好吧,那你說這個案子他怎麼就有疑點了?真兇又怎麼另有其人了?」
看在哥們份上,張方只好耐著性子問道。
王為瞥他一眼,有點不高興地說道:「案發的時候,你又沒在現場,你怎麼肯定這個案子就真的鐵證如山?就沒有其他的可能性?你親眼看到單曉天掐死了徐麗?當警察,尤其是當刑警,就要有透過現象看本質的本事。」
張方樂了,笑著說道:「好啊,那你給我說說,這個案子的真相是怎樣的?」
「比如說,單曉天把徐麗打暈之後就跑了,剛好這時候,有第二個人進了房子,把徐麗掐死了呢?這種可能性有沒有?我看有。不但有,而且可能性很高!」
王為開始一步一步引領張方走向事實真相。
當然,說服張方什麼事都不頂,張方既不是主審法官也不是檢察官,就是個聯防隊員。不過王為的想法是這樣的,如果他能說服張方,或許就有機會說服那些能起到作用的重要人物。
「好吧,那這第二個人是誰呢?他為什麼要殺了徐麗?他跟徐麗有仇?」
張方搖了搖頭,很有點無可奈何。
這個人看來是走火入魔了,一門心思想要翻案。
問題是,這個案子真的很難翻啊。
分局重案中隊那幾個傢伙,不說是什麼神探,起碼也是有著多年經驗的老刑警,隨便拉一個出來,那資歷都不是王為這種剛畢業的警校生能比的。這樣鐵證如山的案子,要是都能翻過來,他們幾個就不用混了。
「比如說,喬維翰!」
「誰?」
張方要暈了。
「喬維翰,就是徐麗的老公!」
王為直接把真兇點了出來。
張方只好嘆氣,說道:「好吧,喬維翰為什麼要掐死徐麗?」
「因為他出軌了,一直想和徐麗離婚,一直都離不成,一怒之下,就趁著這個機會把徐麗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