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另一邊,花園莊園。
引先生交代完事情,漫步往別墅區過來,就見一縷一縷的黑煙從自家別墅的上方,慢慢往天空的遠方飛去。
而空氣中還帶著一股子燒焦的氣味,那氣味惡臭中帶著香甜,很詭異。
可他卻很熟悉。
他暗道不好,腳步匆匆,即便還是病態,可速度已經提到了他力所能及的最快。
他開啟那個密室,都來不及關門,急匆匆的進去。
就見之前還漆黑髮亮的雕像,此時有點發灰了。
而雕像的表面,很明顯的出現一道裂紋,那道裂紋的周邊,還有燒灼的痕跡,像是被雷擊傷一樣。
裂紋從雕像的眼睛一直延伸到嘴角,讓本就怪異的雕像,顯得更加的,不同尋常的醜陋,嚇人。
可引先生並不怕,他看到這樣的雕像,第一反應是擔憂。
擔憂雕像,擔憂自己。
雕像上空憑空出現一張嘴,那張嘴比之之前小不少,就連引先生自己能聽見的聲音,都帶著虛弱。
“好,我這就帶來!”
引先生幾乎是用跑的出去的。
那匆匆忙忙,是他至今為止從沒有過的。他一路跑到莊園後方,已經顧不得,那裡是不是泥土地,是不是髒,一直跑到了那間屋子門口。
“快,把他們的魂魄收起來,交給我!”
“再去那棚子裡,將其他的人都解決了,要快!”
引先生再也無暇顧及那叫聲慘不慘,刺不刺耳,也無暇顧及,他是不是損害太多,只記得,要快,要快!
保安隊長從沒見過這樣的引先生,那之前一絲不苟的頭髮,此時因為跑動,而變得紛雜。
那一直蒼白的臉色,因為跑動過後,顯得更加的蒼白,沒有一絲血氣,死人樣更濃了。
從來說話,要麼娓娓道來,要麼罵罵咧咧,要麼明嘲暗諷,從來沒有哪一次這樣的急切。
急切到,根本顧不得一直以來的形象。
就連那平時一塵不染的白鞋子上,也帶著一些泥土。
“是!”
他應了一聲,門都不開啟,對著裡面吩咐。
幾聲槍響,驚動了周圍樹上的鳥,被嚇得成群結隊的飛遠。
不消一分鐘,一片安靜,是慘叫之後極致的安靜,安靜的反而更嚇人了。
緊接著,就是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接著就是“吱扭”的開門聲,一名臉上、身上,全是血的男子,遞過來一個袋子,保安隊長拿在手裡,遞給了引先生。
那袋子上沾染的未乾的血跡,就這樣從男子到保安隊長,再到引先生身上。
“我先拿走,你再去將那些人解決了,給我送過來!”
保安隊長甚至都沒敢往屋子裡面看一眼,就轉身往棚子的方向走去。
本就遮擋不住什麼的棚子,還被保安隊長掀翻了編織袋。
此時夜色漸濃,溫度也越來越低。
周圍那茂密的樹木,將那少暖的溫度隔絕在外,刮過刺骨的風。
棚子裡面的人,被凍得只剩下本能的瑟瑟發抖。
他們動彈不得,只能在原地,等死。
而剛才,他們也聽見槍聲,他們都知道槍聲響意味著什麼。
可他們沒有任何反應,像是行屍走肉一般,只剩下因為冷,而帶來的,身體自然而然的,條件反射似的發抖。
此時保安隊長過來,那滿含血跡的手裡拿著一把槍,槍口正對著他們。
他們反而不害怕,反而終於有了人的情緒,從麻木到面露興奮。
那興奮,像是為了死亡而獻出的最後祭禮,也是死亡前,最後的狂歡。
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