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站在前院的柵欄處,一看見我,眼神驟然一亮,馬不停蹄地往客廳跑。
“小姐回來了!孟少,我家小姐回來了!”
我走進家門,好傢伙,孟辭宴一到,直接把虞家所有人都折騰出來在客廳候著。
其實人也不算太多,算上王媽和虞杉柔的父母,總共也才四名下人。
但我仍有些發懵,畢竟外人在,我不好說聯手的事。
孟辭宴就坐在沙發上,衣服沒換,還是酒店那套白襯衣黑西褲,只是外面套了一件立挺的羊絨大衣,臉色蒼白,眼神黯淡無光。
一副剛從醫院洗完胃的模樣。
我的心不由得發緊,不清楚是心疼還是愧疚,上前問:“這麼晚了,怎麼不明天來找我?”
他手邊放著一杯熱氣騰騰的白開水,卻沒喝,我又看向白梅,也就是虞杉柔的媽,虞家目前唯一的保姆。
“誰告訴你要用白水招待客人?我家窮到連茶葉都沒有了?”
“小姐說的是。”
白梅正要去泡茶,虞杉柔趕緊拽住她媽不讓她動,“你家明天就被查封了,你也不再是千金,憑什麼使喚我?”
啊?
查封?
怎麼這麼快?
我這虞家千金還沒當過癮呢,不說破產,怎麼連房子也沒了?
孟辭宴起身,嗓音沙啞,“查封抵債。你收拾收拾,跟我回孟家避避風頭。”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覺得自己這顆容易感動的心氾濫得有點嚴重。
重生前,他是唯一一個給我體面的男人;
重生後我破產,也只有他對我施以援手。
我點點頭,身後忽然有人拽住我胳膊:
“瑤瑤,你走了我們怎麼辦?咱倆從小到大一起生活,跟孿生姐妹似的,你就忍心拋下我?”
我扭頭盯著虞杉柔冷笑,她剛剛可不是這種態度!
我不清楚原主和她的感情到底好到哪種程度,但知曉我經歷的都清楚,孿生姐妹也不過如此。
越是親近的人,捅的刀子越狠。
深思熟慮後,我告訴孟辭宴:“我得帶她一起走。”
孟辭宴蹙起眉頭,我又接著補充,“她剛換完腎,做完手術,需要家人照顧。所以她爸媽也得跟著一起走。”
我並非聖母心氾濫,主要是虞杉柔用了我的腎,她又與唐書惠交好。
所以她必須待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才能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查清我死亡的真相。
孟辭宴頓了一下,我不清楚是不是因為我提及換腎這件事讓他想到了我。
不過既然他之前在調查這件事,那麼十有八九已經知道虞杉柔用了我的腎,所以那句話我是故意講給他聽的。
片刻後,他果然鬆口應允,卻指著王媽搖頭,“她不行。”
“為什麼?”
“孟家不做慈善,沒義務幫你養這麼多人。”
我看向王媽,心裡多多少少有些不忍,她不僅僅是虞家的管家,還是原主的奶媽。
在原主的記憶裡,除了虞父虞母,對她最好的就是王媽。
所以我婆婆有句話還真沒說錯,孩子喝誰的奶就跟誰親。
但我沒辦法要求孟辭宴繼續為我做什麼,我本來就寄人籬下,日後還得拜託他跟我聯手,求他的地方還很多。
想了想,我將王媽拽到一旁,拿出一張我剛從關家帶走的銀行卡塞給她。
“沒密碼,你儘管花,有事給我打電話。”
王媽淚眼婆娑,“謝謝小姐,這錢我不該要的,可我兒子一聲不吭去了國外,問我要了好多錢......”
我拍拍她的肩,希望這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