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本意就是不想讓唐書惠當著他人的面再詆譭我,但她似乎並沒有被我這個當事人戳穿的窘迫,反而眨了眨眼。
也是。
重生這麼魔幻的說法,是個人也覺得不可思議。
我並不指望她能相信,不成想她卻莫名其妙開口:“我記得我小時候有一個願望。”
“明天就要死了,你還有功夫想小時候的願望?”
我愜意地看著她,“採訪你一下,人死之前真的有走馬燈環節?就是腦子裡會像放電影似的,快速回顧自己的一生?”
我死過一次,但我的記憶裡並沒出現過這種景象。
可能是那會兒我並不知道我會死,所以沒有臨死的絕望和感想。
我就記得我想吃生日蛋糕來著。
“我想和你穿一次姐妹裝。”她並不理會我的揶揄,反而自顧自地說出她的願望。
我一時語塞,沒料到他會這麼講。
她繼續道:“眼下終於如願了。”
我看了看她,又垂眸看了看自己,我們都穿著囚服,又何嘗不是另一種姐妹裝?
意識到她的意思,我笑了起來,順勢坐在地上,後背靠著冰冷的牆壁。
我感到很惆悵,心臟像是被人挖走了一般空落落的。
在我們那個年代,雙胞胎要穿一樣的衣服,剪一樣的頭髮。
但我媽想留著錢生兒子,所以我和唐書惠除了留過一樣的髮型,卻穿不了相同的衣裳。
新衣服只買一件,她穿一天,我穿一天,我倆沒少因為衣服打架,可眨眼間就和好了。
那時的我們宛若一對連體嬰,一有人欺負我,她就率先衝在前方保護我。
這讓我一度以為,姐姐是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人。
怎麼就因為被拐賣,讓她變成了這樣?
從一開始,她分明就是受害者,卻落了這麼一個下場。
我在一片悵然中睡去,又在一片悽楚中醒來。
天還沒亮的時候,唐書惠出聲喊了我一聲:“瑤瑤!”
我迷迷糊糊睜開眼,察覺自己還坐在地上,扭頭看去時,唐書惠已脫下囚服,換上一條潔白的長裙,還戴上了假髮。
“接著!”
她從她的監倉朝我拋過來一個東西,卻彈在柵欄門上,最後落在走廊中央。
我伸出胳膊,費勁地將東西撿起來一看,居然是一個綠油油的青團。
順勢而為的,我想起她有一年過生日,我號召整個民樂團的成員為她做青團。
她卻說那份禮物,沒有送到她的心趴上。
“管教說最後一頓飯讓我指定,我選了青團。”
“管教還說行刑前可以讓我聽一首音樂放鬆,我記得很多死刑犯聽的都是《喜羊羊與灰太狼》,因為這是歌單上的第一首歌。”
“在看見你之前,我本來也覺得隨便聽什麼都好,反正都要死了。但現在我想聽《聲聲慢》。”
“我記得這是你最:()糾纏十年,我死後前夫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