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東西啊。”
這套婚紗關子辰沒付錢,直接拎回了家。
唐書惠照樣鑽進了我和關子辰的房間,睡覺時一個勁兒拽他上床,關子辰不肯,她也沒再堅持。
只是長夜漫漫,我實在閒得無聊,就蹲在沙發旁盯著關子辰睡覺。
沙發並不長,他一米八的身高還得蜷縮著。
我忽然想起上大學那會兒,他成立的“中醫社團”每天都很忙,好幾次沒趕上宿舍門禁,我倆就在實驗室睡覺。
我睡沙發他睡地上,那地兒陰森,我幾次噩夢驚醒,都看見他像一頭豬似的呼呼大睡。
我氣得一腳將他踹醒,他一個癔症坐起來,“怎麼了?”
我朝他伸出手,“關子辰,抱。”
一張不大的沙發,因為他顯得格外狹小,我被擠得喘不上氣,卻甘之如飴地奢望,如果每天都這樣那該有多好。
想起曾經我就痴痴地笑,可笑著笑著就覺得內心特別荒涼,那是一種明知曾經回不去,卻依舊放不下的無力。
不僅僅是我和關子辰的感情,還有我的生命。
28年以來,我第一次明確地知道,不會有人再嫌棄我做的飯不好吃。
那個人也永遠不會朝我張開手臂,一臉不耐煩地對我說:“過來,我抱。”
今天,明天,以後,永遠,都不會了。
變成靈魂的第三天,我第一次對我的死亡有了真切的實感。
然後關子辰就抓住了我的手:“唐書瑤......唐書瑤!”
他夢中驚醒,看樣子是夢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臉色有些慘白,額頭的汗像水珠一樣往下淌。
我一時詫異。
他剛剛,是抓住了我嗎?
於是我伸手摸向他的臉龐,他也伸出了手,好似撫摸,可我們同時穿過彼此的身體,依舊觸碰不到。
他看著萬籟俱寂的房間,定了定神,拔高音量:“唐書惠!”
唐書惠迷迷糊糊醒來:“......怎麼了?”
“過來。”關子辰喉結翻動,嗓音啞得不成樣子,“我抱。”
我徹底頹了,甚至還想罵他,可終究理智佔據上風。
他用行動告訴我,他曾和我做過的事,也可以和唐書惠一起做。
任何一個人都可以覆蓋我們之間的回憶。
他根本就不愛我。
這一刻,我的心徹底死了。
第二天一早。
關子辰是被電話給吵醒的,我聽見翻雲對他說:
“醫學院新到了一名大體老師,剛從工廠運過去,要舉行開課儀式。院長想讓你給學生上堂課,這名大體老師的遺體還挺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