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罵了個什麼,卻沒有罵出聲,抬頭的瞬間,又滿面春風。
我想,他應該憋得很難受吧?
面對自己討厭的人,卻不得不低聲下氣,裝出一副恨不得親吻對方腳指頭的模樣。
“孟少,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曾經衝撞了您,我向您道歉,自罰一杯酒!”
他仰頭,將滿滿的一杯酒盡數喝光。
孟辭晏卻仍不打算放過他,“還有呢?”
關子辰下意識看向我,趕緊說了同樣的話,又要喝酒,不過被我打斷了,“讓唐書惠跟你一起喝。”
“憑什麼?跟我有什麼關係?”她出於本能的反駁。
“你說呢?”我反唇相譏,“道歉就要有道歉的態度,我也沒為難你,一杯酒,很過分嗎?”
我不過是讓她喝一杯酒,可沒有摘她器官,更沒有讓她幫我洗腳。
我也很清楚,這一杯酒,並不能讓我一笑泯恩仇,我的所有委屈與痛苦,一定會在婚禮時刻徹底清算。
我會讓他倆清楚,今天並不會成為他們最狼狽的一刻。
唐書惠在關子辰的催促下,不情不願地喝了。
兩人坐回到座位上,關子辰迫不及待,趕緊開啟正題:
“孟少,您也知道我有一批貨壓在海關,我就是靠這個吃飯的,您能不能幫幫我?”
孟辭晏不答反問,幽幽開口:“你知不知道你創業的第一筆投資款,是我投的。”
關子辰有點愣,別說他,連我都沒反應過來。
關子辰的第一筆投資款,怎麼可能是孟辭晏投的?
我記得很清楚,當時我跟他結婚不久,他要創業,找了不少資方,卻通通吃了閉門羹。
後來還是走了翻雲的關係,聯絡上了一個大佬,關子辰約了飯局,卻執意要把我帶上。
因為他告訴我,資方都喜歡跟有家室的人合作,因為看起來會很靠譜。
我全力支援他的事業,可他通知得太晚,我化妝耽誤了些時間,加上路上堵車,以至於我們遲到了整整十分鐘。
就是這十分鐘,讓那個大佬一晚上沒出現。
關子辰氣壞了,回家的路上一邊開車一邊罵我:
“唐書瑤你什麼情況?你不知道今天的場合對我很重要?你那個妝就非化不可嗎?”
我據理力爭,“我化妝也沒耽誤多久,遲到不是因為堵車了嗎?”
“你要不化妝,怎麼可能堵車?!”
關子辰居然跟我吼!
許是察覺我情緒不對,他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咱們不是都說好了嗎?男主外女主內,你怎麼就不知道理解我?”
“你知不知道因為遲到把資方都搞沒了?你能不能反思一下,算我求你了!”
“你嚷嚷什麼?”我也挺委屈,“這一個沒了找下一個,就非得一棵樹上吊死?而且資方也不是第一次拒絕你了......”
我眨了眨眼,戴了一晚上美瞳眼睛很不舒服,所以我將擋板放下來,開啟鏡子想把眼鏡摘掉。
關子辰氣得直接將擋板往上一翻,“你能不能不照了?你出門前就一直在照!現在咱們要回家了,你補妝給誰看?”
“我摘隱形眼鏡還不行?明明是你讓我打扮的,不是帶出去撐場面嗎?”
“你覺得你今天撐到場面了嗎?我的臉都被你丟盡了!唐書瑤,你認為我是誰啊?我有資格遲到嗎?”
我哼出一口氣,實在沒力氣車軲轆話跟他來回吵,所以不管他說什麼我都不吭聲。
沒想到我倆剛到家,他就接到一通電話,翻雲告訴他今晚的大佬願意投資,他瞬間激動得宛若范進中舉。
我卻始終沒想明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