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瑤?”唐書惠喊出我的名字,瞬間失語,然後調整呼吸努力開口,“子辰哥呢?”
“他在洗澡,你過一會兒再打吧。”她很明顯想打聽什麼,我沒給她這個機會,匆匆結束通話電話。
你真以為我讓關子辰和我來酒店,是想發生點什麼?
這不過是我虐唐書惠的手段罷了。
我就是要讓她體會一次,在病入膏肓的夜晚,心愛的男人和其他女人出去開房,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
我將手機扔向沙發,並沒有刪除通話記錄,關子辰從浴室出來時,我正站在落地窗前喝酒。
窗外燈火輝煌,星光璀璨,即便沒開燈,我也能透過窗戶的反光,看見關子辰並沒有穿上衣。
我沒有回頭,頤指氣使地說出六個字:“去把衣服穿上。”
“你讓我過來,不就是想......”
“想什麼?”我打斷他的話,“你能做出對不起唐書瑤的事,我可做不出來。”
關子辰顯然被氣到了,我看見他起伏著肩膀漸漸歸於平靜,估計是想到有求於我,因此不敢做出激怒我的事。
我仰頭將酒一飲而盡,心滿意足地擦掉唇角的酒漬,轉身的那一刻,關子辰也換好了衣服。
“你知道今天跟你待了一下午,我最大的感觸是什麼嗎?”
他也往高酒杯裡倒酒,“什麼?”
我說:“你們的故事讓我明白,不能陪一個男人長大。”
他不解,“什麼意思?”
“唐書瑤跟你的時候,你什麼也沒有,儘管當了兩年神醫,也沒賺到多少,婚紗很貴,但她從始至終都不知道。”
“而你能成為京港市最大的醫療器械供應商,好像也不是你自己的功勞。可你發達了,卻拋棄了她。”
“甚至在產生愧疚的時候,也是因為看到了另一個女人的痛苦。瞎子重見光明後,最先扔掉的就是柺杖,這老話一點沒說錯。”
他剛倒進酒杯裡的紅酒差點兒撒出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
許是傷到了他作為男人的自尊,他據理力爭:
“老話是沒錯,但我從頭到尾都沒瞎,唐書瑤也不是柺杖!實話實說,所有的一切她沒幫上一點忙,跟柺杖能一樣?”
“婚紗我的確花了很多錢,我還給他父母買了房,就算孟辭晏是為了她才給我投資的,可沒有孟辭晏,還有李辭晏,唐辭晏,我靠自己也能成功!”
長時間的對視中,我忽然什麼話也說不出口,只涼涼地笑著轉過了身,“你開心就好。”
話落,他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他去玄關處接聽,這下我什麼也偷聽不到了。
等他重新回來,拎起外套就要走,“太晚了,我得回醫院。”
“你不要錢了?”我喊住他。
他背影一頓,“我看你也沒有要借給我的意思,與其被你玩弄,我不如自己想辦法。”
“就這麼著急回去陪唐書惠?”我朝他走了幾步。
他不是說他愛我麼?
他不是說,他對唐書惠的所有好,都是源於對我的愧疚?
因此,我問出最後一個我最關心的問題,“如果今天站在這兒的是唐書瑤,你還會不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