琶就是阮,或是吉他等彈撥類器樂。”
翻雲一臉不解:“你怎麼看出來的?”
“她左手指腹覆繭,是按弦所得,右手手指更加纖細,骨節也更為突出,是常年撥絃導致。”
他似乎很喜歡我的右手,仔細地摸了摸,最後捏住我的中指:
“除了樂器外,她應該還學過字畫,中指的繭比較突出,一看就是握筆握的。”
關子辰真的很厲害,僅憑我手指的繭和區域性肌肉,便分析出了我生前的愛好。
並且,一點差池也沒有。
真不愧他當年神醫的稱號。
可就是這樣一個厲害的神醫,偏偏沒能認出躺在他面前的人是我。
翻雲卻越想越不對勁,一驚一乍地問:“嫂子最近是不是沒回家?!”
關子辰身邊的人並不知道我的存在,畢竟他從不對外承認我的身份。
但翻雲作為合夥人,來家吃過幾次飯,所以他記得我。
關子辰看著他若有所思:“你想說什麼?”
“我記得,嫂子會彈琵琶,自幼學習字畫,28歲,前段時間還聲稱患了腦癌......”
唐書惠臉色煞白,連忙搖頭!
“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我妹生病,我會第一個知道,而且以我對她的瞭解,她大機率不會捐贈器官。”
“是。”
關子辰一瞬不瞬地盯著蓋住我腦袋的白布,片刻後收回視線,言語篤定:
“她這麼自私的女人,是不會想到捐贈器官的。何況她也沒生病,已經證實那是她自導自演的一齣戲。”
他說著,又拍了拍我的腹部,“這才是癌症患者該有的狀態,瘦骨嶙峋,我上次見她,她面若紅光,甚至還有力氣濃妝淡抹。”
我看著他的臉,胸口悶悶地痛。
關子辰,你不覺得自己很離譜嗎?
你上週見到的,和現在躺你眼前的,都是我啊!
你但凡掀開我頭上的白布,也會真相大白,這很難嗎?
我氣得開始用手扇風,“廢物!”
“可是......”
“別提那晦氣的女人,耽誤我幹活兒。”
關子辰打斷翻雲的欲言又止,放下我的右手,忽然觸碰到了我無名指的素戒。
我驟然停止扇風的動作,緊張巴巴地注視他,因為我感覺這次他應該會發現我!
這枚素戒我戴了十年,是我倆的定情信物,雖沒什麼特殊標誌,但內環刻著我和關子辰的名字。
結婚時我並沒有要鑽戒,因為沒有任何一枚戒指能比得上這枚素圈意義重大。
可我還是高估了自己在關子辰心中的地位。
他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隨後拿起手術刀,開始對我開膛破肚。
他面無表情地取出我的腎臟,接著是肝,然後是心臟。
最後他扭頭,讓唐書惠擦他額頭的汗,又對翻雲說:“把布掀開,我要取她的眼角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