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被關了起來。
這次不是看守所,而是監獄。
我穿上了獄服,成為了真真正正的階下囚。
許是有孟家的關係,這次我住的是單人間,屋裡有暖氣,連被子都是暖洋洋的。
期間黎深前來看望過我,就在我的監倉,他站在外面,我站在裡面。
我倆之間隔著一道柵欄門,他為我透露了有關案件的資訊。
他告訴我,說唐書惠提供了神秘人的資訊,想揪出販賣器官團伙,以達到減刑的效果。
只可惜神秘人太詭譎,他的手機號是模擬號碼,根本查不到。
而墓地周圍的監控也都損壞了,並不知道是誰把器官放進了唐書惠的後備箱。
我這才反應過來!
原來黎深他們並沒有找到神秘人,等他們趕到那兒,器官便已在後備箱,完成了最終交易。
“所以目前有關神秘人的所有下落,都沒有找到?”我問。
“還在查。”
“那唐書惠的判決通知書下來了嗎?”這是我最關心的問題。
黎深頷首:“維持原狀,依舊死刑。”
我這才勾起了唇角,這次是真的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
壓在心口的石頭終於搬走,可緊跟而來的,卻又升騰起一股目標達成後的空虛感。
“你還笑?”黎深給我一記眼白,“你都變成階下囚了,你怎麼笑得出來?”
我不答反問:“所以請問黎警官,我還要在監獄待多久?”
他神情避諱:“你的判決書還沒下來。”
我知道這是機密,甭管我怎麼問也探不出來一個字,索性不再刨根究底。
“關子辰死了嗎?”
“沒死,在醫院躺著。”
“真是遺憾。”我攤開手掌,故作不甘。
但其實黎深說完這話時,我反而長舒一口氣。
如果關子辰真的自殺成功,我一定會活在他是因我而死的陰影中,反而他活下來,我還能繼續恨他。
“我聽說孟夫人今早又來了,你依舊沒見?”
我點頭,不是不想見,是真的沒臉。
孟家一次次幫我,我卻三天兩頭搞事,之前小打小鬧就不說什麼了。
偏偏這次在孟乾坤用前途證明我的清白後,我卻變成了階下囚。
我用實際行動打了他的臉,我甚至覺得我就是那個萬惡之源,所以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們。
黎深見我不回答,反而雙手抱懷靠著柵欄門,饒有興致地問:“如果是孟少,你見嗎?”
我微微一愣,片刻的失語忽然變得分外惆悵。
房間的那扇鐵床透進幾縷陽光,我垂著眸,影子和影影綽綽的光斑交疊在一起。
然後我抬頭,故作堅強地抖抖肩膀,嘿嘿一笑:“他?他估計都要跟蘇季秋結婚了吧。”
“你少來!你進監獄也不過一週的時間,哪兒那麼快?”
隨後他便不再說什麼,離開了我的監倉。
其實我想讓黎深多待一會兒的,這裡是單人間,房間裡除了我誰都沒有。
儘管這是我第二次入獄,可這次沒有煙花,也沒人餵我吃餃子。
我連鬥地主都找不到人!
閒出屁來的我只想找個人說說話,說什麼都好。
可是能跟我交談的只有走廊盡頭、穿警服的管教。
我吃了睡,睡了吃,每天早上七點鐘按時起床踩縫紉機,到了晚上又開始看新聞聯播。
這日我剛看完新聞回到監倉,見到了我最不想見到的一個人。
唐書惠!
她住在我對面,與我的監倉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