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緊緊握住刀條,那一抹酥麻再次冒出。
“非有。”一聲輕呵彷彿孤狼哀嚎,刀尖對準銀色光芒挺身迎上。
“非無。”又一聲輕呵恰似山林虎嘯,聲音擴散又是龍吟嘹亮:身長,有鱗,能飛,擅鬥,金色殘影捲起罡風,一躍出淵激射沖天。
霹靂閃過振得耳膜嗡嗡作響,天風驅散烏雲,火雷瞬間消散,世間不再晃動,腳下重歸安定,劉琰單膝跪地,刀尖頂住劍刃仍在微微顫動。
啪一聲身後茶盞碎裂,劉琰腳下發力蹬地而起,刀身橫推左臂頂住刀背向前猛衝,刀刃重重撞在劍格上,嘴裡噴出一口黑血後緩緩倒地。
老者被撞得後退半步,提起手中長劍自嘲般笑笑:“單手破招?也罷。”
劉琰徹底沒了力氣,喘著粗氣淡淡開口:“殺吧。”
“莫要輕視老夫。”老者仍舊一副雲淡風輕模樣,轉身從灶臺上撿起一塊幹餅:“我這直覺還真準,你餓不餓?”
“你倆好快,我什麼都沒看清,身體一動就結束了。”吉穆就水吃著餅子似乎是在誇讚。
老者沒有傷害金禕和吉氏兄弟,只是捆住放在門口,還擔心著涼給蓋了一張草蓆。按老者的話講他的目標只有劉琰,問他是誰派來就是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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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問得煩了,抽出寶劍拿在手裡,金禕幾人嚇了一跳紛紛後退躲避,劉琰倒是毫不在意繼續低頭吃餅。
老者神色露出讚許,雙手託劍遞給劉琰:“老夫此劍喚作永平,先孝靈皇帝所賜,上銘光文耀武以衛乃國。”
劍體寬厚沒有開刃,非銀非鋼握在手上異常沉重,一條龍紋虛影在劍身遊走,定睛去瞧卻又一片模糊,劍格上方兩行篆字銘文,看了半響猜不出對應的是哪幾個字。
“鴻都直講不懂大篆?”老者捻鬚微笑,眼神不住瞄向劉琰那把刀條。
劉琰會意雙手託刀遞出:“是非顛倒,黑白錯位,慚愧。”
老者舉刀在手臉色微變,緊忙兩手同時握住在眼前仔細觀看:“臨淵照膽。”
只過幾息便將刀送回,老者擦去額間細汗搖頭苦笑:“神勝萬里伏名不虛傳。”
“您認得?上面真有字?”金禕樣子很慌張,瞄向劉琰欲言又止。
“四字乃先皇告知,老夫過去看不到,當下仍舊看不到。”說著朝灶臺處伸手:“小友可否為老夫取個餅子來。”
盯著劉琰進入屋內,老者一把抓住金禕手臂,嚴厲語氣既是教訓又在埋怨:“黃絹遺字為何不看全!官獄搖光,天棟觸亢,四極兩絕,刑殺無當,此物斷不可留。”
扭頭看向屋內確認聽不到:“以布帛相隔便可拿取。”說完神色淡然,靜待身後腳步響動,伸出手接過遞來餅子放在一邊,收起寶劍起身告辭:“老夫王越,此一別永不相見。”
走出幾步停住腳步,糾結半響轉身說道:“虛極靜篤道衝淵湛,哪裡學的搏殺法門?”
王越說的是搏殺不是劍法,劍法講道,不光有殺招還要具備儀式感;搏殺逐利,只取人命其他一概不考慮。
奇怪的是王越說完就走了,似乎沒打算得到答案,或者說,他只想道出糾結而已,金禕推了推吉邈:“方才是說道德經?”
吉邈也納悶,王越確實在說《道德經》:至虛極守靜篤,萬物並做吾以觀其腹;道,衝而用之,不盈,淵似萬物之宗,挫銳解鋒和光同塵,湛似或存。不知誰之子,象帝之先。
虛極靜篤是一種達到極致的狀態,不帶一絲雜念去觀察事物;道衝淵湛比較麻煩,涉及道的本源。
道可道非恆道,視而不見又無處不在,不可說,不可想,不可丈量不可名狀;
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