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進太學深造,始終是全班第一。
也是他有真本事,不光是靠老爹的萌蔭,尚書檯總領全國政務,必須是各方面都出類拔萃才能坐穩。
趙溫歲數擺在這裡,等幾年就該退休讓賢,袁紹進許昌主政幾乎是必然的,到時候是不能動趙溫,也沒必要動。
將來趙溫退休了,讓劉琰和趙彥靠誰去?光憑本事當不成高官,趙彥怕是要一輩子留在尚書檯,拼死累活幹到老,最多追授個閒散官位以資犒勞。
劉琰就更慘了,袁紹第一個就得讓她靠邊站,就算有劉褒的關係,不可能給實權要害部門,多半就是回家混吃等死。
放過去,劉琰巴不得瀟灑混日子,現在不同了,說不上什麼時候,她有了更多的想法,混吃等死也得有實力,不然一個幕府小吏都能找茬拿捏,這種日子絕對不想過。
趙溫覺得在重新認識這個乾女兒之前,有必要說明現實困境:“軍權歸了左將軍,他不是咱們一夥兒!”
劉琰卻不這樣想,在劉備有軍權不假,但不一定就會向著曹操,現在講別的都沒用,他的真實態度才關鍵:“我去一趟左將軍府。”
“你別冒頭,還是我去吧。”最近一段時間都是趙彥在跑,事情成不成沒關係,沒必要讓劉琰公開攪和進來。
趙溫點頭同意:“威碩可以去找弘農,各有去處各司其職吧。”
“還真得我去。”劉琰扯住要離去的趙彥:“你去是串聯,我去是闊友,聖意我尋軍中宿將,正好有理由去拜會。”
有一點沒告訴趙家人,韋誕馬上要行冠禮了,權衡利弊打算送劉備一個甜頭,讓劉備作為韋誕舉主,這樣能進一步拉進關係。
劉備家距離曹操府邸不遠,論規模可說是天壤之別,堂堂左將軍宜城亭侯就住三進院子,只有幾個丫鬟侍候女眷,一個老頭做門房,此外就沒見別的僕人。
府邸除了過道全改成了菜園子,來過幾次也沒看見有廚子,劉琰每次來都暗自腹誹,飯都自己燒也真夠窮酸的。
劉備正在菜園裡捉蟲子,搓去手裡的泥巴,又在衣服上蹭了蹭:“威碩,別來無恙。”
鄉巴佬兒,劉琰心裡這樣想嘴上可沒這樣講:“玄德好興致,親手栽培精心照顧,想必定當新鮮可口。”
劉備哦了一聲,顯得很有興致,親手拔出一個蘿蔔掰成兩半:“嚐嚐。”
髒話給劉琰硬生生吞回肚子裡:“一天天光種菜呀,足下兼著許昌防務,不想著去軍營,卻在家裡荒廢時日,還能騎馬嗎?”
劉備當著客人面大口咀嚼著蘿蔔,毫不在意有失禮數:“你能嗎?”
“我當然能!”
“那我也能。”劉備席地而坐,吃了一半還不住嘴,另一半也被咬下大半:“咱們幽州武人天生會騎馬,一輩子忘不掉,忘不掉。”
“我可不是幽州武人,我出身你的治下,天下腹心,繁榮富足的豫州。”
最煩別人提起出身,這個時代都看不起邊地人,尤其是邊地武人。照出生地算,劉琰該是冀州中山郡漢昌縣人。
出嫁時宗正寺更改過籍貫,那時起就該算豫州人,可偏偏所有人都說劉琰是幽州人,還言之鑿鑿說是武人出身。
“你在幽州從軍。”
“在哪兒從軍算哪裡人啊?”
劉備吃完最後一口蘿蔔,舒服得打了一個響嗝:“那是烙印,一輩子的烙印,深深的刻在心裡,咱們武人。。。。。。”
劉琰突然開口打斷:“我不是武人,再說一遍,我不是武人!”
“你不是虎賁嗎?”
“對呀,三百石虎賁節從。”說完劉琰就呆住了,轉眼慌亂起來,雙手在渾身上下亂摸,有一件東西沒了,非常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