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琰起身盯了吳質半晌,嘴角微翹抬手虛點:“胡鬧。”
吳質量訕笑解釋:“風評其工於畫技,落筆飛花。”
“這樣說還真是個人才。”劉琰捂嘴輕笑,斜眼看向吳質:“你頂少史缺兒吧。”
現在可不能感謝栽培,顧念領導的真實需求可不是為了升職加薪,不說對抬舉嗤之以鼻,也得視若無睹,吳質跪地輕聲請示:“要不,喚來考校一二?”
劉琰看向天色臨近傍晚,腦子裡胡思亂想,咯咯笑起來:“胡鬧。”
吳質抬起頭,像極了做錯事的孩子,摸著後腦勺露出尷尬的面色嘿嘿傻笑,這是典型的怯魅動作,可官場就得意這一套。
“你這身衣裳太舊,知道的講你作風簡樸,不知道的,還講本侯虧待你等,予他取十金買些新衣,莫丟我黃閣麵皮。”劉琰朝腳前僕婦吩咐,三分怨氣背後藏著七分得意。
“侯爺賞賜少史當知感恩。”夢姐走過時眼角微眯手指勾起,吳質猛吸口氣,好似下了什麼決定一般,臨出門又回頭:“那魏子京?”
劉琰接過僕婦啃去皮的蘋果,懶洋洋背過身去:“不急。”
赭丘縣是個小城,人口不過幾萬,城裡沒幾處大戶人家,當下所住院落不大隻有一進,已經算城內豪宅了。
主臥旁邊隔著一堵牆就是倉房,收繳回來的絲綢錢幣都放在這裡,牆壁只是一層薄木板,吳質和夢姐在隔壁數錢,十金就是一千枚五銖錢錢,串成串足有三公斤半重。
串好的銅錢在劇烈晃動,發出清脆響聲,錢使人開心,心花怒放要鼓掌慶祝,鼓掌慶祝高歌相伴,劉琰聽了一陣眉頭就皺起來:“你們不怕嗎?”
僕婦低頭在耳邊輕語,劉琰捂嘴笑意越來越濃:“都不是嗎?”
“咋能都不是哩。”僕婦說完又開始低頭耳語,笑的劉琰花枝亂顫,坐起身猛啃一口蘋果眼中精光乍現:“梁王呢?”
僕婦搖頭難掩失落,沒能聽到八卦劉琰大失所望,撓撓耳朵感嘆生活總是如此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