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武會留下護你周全,我和宋涯大人一同出去幫你找德芳。”
他終於有些戀戀不捨地將她推離自己,深眸定在她仍有些恍惚的臉上,慎重地交待:“留下守城計程車兵應該可以堅持幾天,但若是有突發情況,你一定要乖乖跟著藍武一路往南而去。”
芄蘭揚著微溼的眸子愣愣地對上他,“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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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應你,一定將德芳安全送到你面前,但前提是你必須聽我的安排。”
什麼時候對這個女子有了舍不下的情愫?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或許只是在得知真正的蘭兒已經消失後,他無以依附的感情被他移至這個女子身上,也或許,這些年來的糾糾纏纏,他原以為對這女子的痛恨其實只是另一種他一直不想承認的情感。
到底是什麼他真的不清楚,也不想清楚。
既然她擁有他最愛人的容顏,又與他最疼愛的弟弟深深相愛,那麼無論如何,他都會守護她的幸福。
“趙德昭,你……你要小心。”
得她如此關懷,他欣然微笑。
緩緩放開她,他在轉身欲走之時突然側目凝著她憂心仲仲的眸子,問著前一夜未曾得到答案的問題:“為什麼為了我向皇叔要免死金牌?你是否知道什麼?”
她清楚知道大宋發生的一切,那麼是否也知道發生在他身上的事?
芄蘭漸漸地平靜下來了,她睇著他只有好奇的深眸,問道:“若是失去目標,你的生活是否就沒有活著的意義?““什麼?”
趙德昭有些愕然,“什麼意思?”
芄蘭眨了一下眼,“你會……為了某個人,或某件事而想不開嗎?”
瞠目結舌。
趙德昭第一次如此瞠目結舌。
“你說的想不開……指的不會就是——”
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卻見她竟然十分認真的點頭,他突然揚唇低低地笑了起來。
“想不開?呵呵!原來我這麼脆弱!”
芄蘭撇了撇嘴,也知他不會相信,就如當初她跟澤華講時,他的態度也是一樣不相信。
“你沒那麼脆弱最好,省得我還要想辦法救你。”
他最好到時候自己選個方式消失好了,也就不必她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如何為他渡過此劫。
見她這般態度,趙德昭斂了笑,想起她的身世,於是非常難以置信地擰起了眉“我難道……真的做下了那種蠢事?”
“沒有沒有!”芄蘭突然轉身推著他往外走,“你快去找澤華!”
“最後一個問題!”
他在帳簾口止住了步子,轉頭看了她一眼,“如果我當真自殺,你原本打算如何救我?”
她也不瞞他。“想辦法讓你從這個世界消失。”
趙德昭明顯一怔,有些惱怒地瞪著她,“你希望我死?”
怎麼他的反應要跟澤華那麼像啊?
“我沒事去抱這種‘希望’做什麼?消失與死的差別很大好不好?我只想讓你從這個世界消失,從皇叔眼皮子底下消失,明不明白?”
哦?
興味地勾唇,“你打算讓我‘消失’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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芄蘭揚首盯著他唇畔的笑痕,突然覺得那個辦法也不是不可以的,這個男人的答案或許跟澤華是不一樣的。
“趙德昭,如果讓你孤身去面對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你會去嗎?”
“你說的是你的世界嗎?”
芄蘭點頭,“對,那個世界與大宋的差異之大也許會令你寸步難行,但若是摸索出了方法,在那個世界生存是非常簡單的事。”